未感受到一點善意,有的只是淡漠和距離,刻意地保持距離。她去梁府,歡喜櫻桃她們也都對她十分的戒備。
今日他特地叫了她來,當然不會是和她閒話家常。
梁心銘打量了少女好一會,見她不慌不亂,顯然被強化訓練的,便問道:“你回來前,左秋生都對你說了什麼?”
吳嫣一驚,有些困惑地看著她。
梁心銘沒有忽略她眼中一剎那的驚,想來不論如何訓練,到底年紀小,還不能掩飾得完美。
她淡淡一笑,不再和小姑娘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對她道:“你不說也沒關係。聽本官說就好。你母親說你很聰明。你一定能聽明白本官的話,並作出最正確的選擇。”
吳嫣屈膝道:“請太爺吩咐。”
梁心銘道:“左相年紀大了,左秋生兄弟能力有限,左家權勢再大,也風光不幾年了。再看王家,我恩師才二十四歲,已經是刑部侍郎了,屢次立大功,恩師父親現為工部尚書,比左相年輕二十歲。再看本官,今年才二十二歲。兩下里這麼一對比,姑娘說說,誰將來有前途?”
吳嫣眼睛就紅了,含淚跪下道:“民女明白太爺的意思。民女早就想來對太爺坦白的……”
梁心銘意味深長道:“本官也一直在等你。”
吳嫣楞了下,結巴道:“民女……是因為……”
梁心銘接道:“因為恩師去了溟州,一直下落不明,你心裡沒底,所以不敢賭!現在本官告訴你:恩師回來了!”
吳嫣呆呆道:“王大人回來了?”
梁心銘道:“對。否則本官叫你來做什麼?你就算說什麼本官也不會相信的,還不如留著做誘餌。”
吳嫣哭著碰頭道:“民女說,民女都說!”
原來,吳嫣早被左秋生霸佔了。放她回來之前,左秋生威脅她說:王亨不可能一直護著吳家,梁心銘只是個小縣令,況且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潛縣,叫她仔細想清楚,是跟著他為他做事呢,還是和左家作對。若跟著他,就幫他除掉梁心銘。事成之後他會接她回府做姨娘,並幫吳家把桑皮紙的生意做大。若和左家作對,他定讓吳家不得好下場。
吳嫣當然不肯恩將仇報,又擔心家人安危,因此左右為難。好在梁心銘很防備她,她便將這情況彙報給左秋生,說不是自己不盡力,而是縣太爺因為她伺候過他,對她起了疑心。左秋生就讓她監視梁心銘動靜。
吳嫣說完,堅定道:“只要太爺能保住民女爹孃和我弟弟,民女願意為太爺做任何事。反正民女也沒法嫁人了。我一直不敢將這事告訴爹孃,就怕他們傷心害怕。”
梁心銘肅然道:“你且起來。聽本官說,本官也不要你做什麼。他讓你監視本官,你就監視。”
……
次日,梁心銘帶著趙子儀、卿陌、流年、丁丁、胖胖五個屬下一起上路。出了城,進入一片樹林,卿陌、流年和丁丁便改頭換面,從別的路潛回了縣城,隱在暗處盯著縣衙。梁心銘只帶著趙子儀和胖胖去了京城。
時隔一年多,梁心銘再次進京。
途中勞累自不必細說,臘月二十五到京城,還住趙家,然後去拜見蘇相,等候靖康帝召見。
一個時辰後,御書房。
梁心銘目光飛快掠過,已看清陣勢。
上方御座上,是年輕的帝王。
下方有四個年長男子,分別是:左相左端陽,右相蘇熙澈,戶部尚書金成宇,工部尚書王諫。
梁心銘沒見過左端陽,聽王亨形容過,一看蘇相身邊面容清瘦、眼神犀利的年長官員,便猜出他的身份。
四個大臣年紀都超過四十了,年輕的梁心銘如一股清風吹進來,令上方威嚴端坐的靖康帝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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