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在乎的事情越是容易獲得意外的收穫,而越是決心要做好的事情越是困難重重?這一切的因果關係串聯成一個他不想接受的事實。
回去後,他把要排練的曲子和排練時間分別發到每個人的郵箱,不久後收到了沈舒墨的回信。
“敬啟,信已收到,我妹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啊?”
看到這封回信的時候,肖曼對著螢幕失了神,雙手在鍵盤上不知道該打些什麼好,最後只回復了“令妹很努力”這樣不針對問題本身的模稜兩可的回答。
而這時電腦螢幕另外一端的舒涵眼裡正閃著光,不停推搡身邊的舒墨,“哥,你再問問,問他覺得我可不可愛?”
“哎呀,你煩不煩啊?”舒墨沒好氣地回道。
“哎呀,老哥最好了,你幫我問問吧。”舒涵來回晃動舒墨的手臂,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我要練琴去了。”舒墨關上電腦,“你也快練曲子吧,否則又一個禮拜沒有任何長進,肖曼會懷疑你的智商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呢?”舒涵生氣地從舒墨手中搶過弓,砸在他腦袋上,“你妹妹是智障,你覺得很光榮是不是?”
舒墨捂住發痛的頭部,“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妹妹超丟臉好不好?”
舒涵握著弓的手一下子失去力氣,弓整個掉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不是這個意思。”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分,舒墨的語氣一下子柔和了許多,“我也是看你不認真練琴才這麼說的。”
舒涵眼睛裡透出霧濛濛的光,嘴唇動了兩下。
“沒事吧,老妹?”舒墨伸出五指在她眼前來回晃動。
“哥,你有沒有聽到音樂聲?”舒涵閉起眼,覺得耳中的旋律更加清晰。
舒墨搖頭,“什麼都沒聽到啊。”
舒涵伸出食指抵著嘴唇,“噓,仔細聽。”
舒墨皺起眉,還是聽不見任何旋律。
“好熟悉的旋律,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舒墨覺得一陣詭異,打了個哆嗦,沒再理會舒涵。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舒涵睜開眼,剛才的旋律還久久縈繞耳際,帶著黯然的傷感。
“你終於恢復正常了?那我回家了啊。”舒墨把小提琴收拾好,琴包挎到肩膀上,走前還不放心地多看了舒涵一眼,“你確定沒問題了?”
“沒事了,我該練琴了。”舒涵無力地搖了搖頭。
舒墨走後,舒涵開啟鋼琴,在白鍵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一個音,然後把剛才聽到的旋律用自己的手彈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舒涵的聽力一直都很好,聽過的旋律能牢牢記住並且一模一樣地重現。
她面無表情演奏曲子的時候,眼睛往鋼琴角落瞟了一眼。
那裡躺著一枚黑鍵。
看上去寂寞而古老,上面積滿的灰塵寫著歲月的痕跡。
舒涵停下動作,琴聲也跟著消失,所有的光線與視線都聚集到那個躺在角落的黑鍵上。
舒涵在鋼琴上掃了一下,鋼琴上沒有缺少任何一個黑鍵。
沒有過多在意過這個在鋼琴角落裡的黑色細長琴鍵,只有仔細想的時候才會覺得它的存在十分詭異。這個琴鍵的光澤與一般的烤漆鍵不同,啞光黑的表面導致它在角落裡顯得那麼不起眼,看上去像是陳舊的木頭一般,似乎一捏就會斷。
舒涵不記得這個琴鍵是哪裡來的了,又怎麼會放在這裡。
似乎一直以來這裡躺著枚黑鍵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只是它來自哪裡,怎麼會來這裡,可能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
週五是鋼琴樂團第一次排練,肖曼早早來到排練教室,在琴凳上一坐下就開始忐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