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得已停下,舒涵感覺心力交瘁。
夜以繼日的排練中,舒涵除了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卡住以外,沒有任何收穫。
時間過去了一半,決賽日期越來越近,似乎意味著希望越來越渺茫。
在第N次聽到舒涵在同樣的地方停下來之後,升羽覺得她已經到達了極限。
升羽的眼睛彎了起來,“你有沒有試過閉起眼睛彈鋼琴?”
舒涵的頭在琴鍵上輕輕磕了兩下,發出古怪的聲音。
“為什麼不試試看?”
舒涵慢慢抬起頭,額頭上有紅色的印記,“我睜著眼睛都彈不好,別說閉著眼睛了。”
升羽走過去,把她的手放回到鋼琴上,“試試看。”
舒涵有些不解地嘆了口氣,可在升羽眼神的勸誘下,還是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憑著感覺,找了一下起始音所在的位置,抱著一定會出錯的心態按了下去。
神奇的是,音色竟然比她睜著眼睛的時候還要準確、清透。
舒涵的動作也放得越來越開,甚至在她一直停頓的地方也能不間斷地演奏下去。
但讓她感覺奇怪的是,總有一種自己的雙手沒有直接與琴鍵觸碰的奇怪感。
怎麼說,似乎在自己的手與琴鍵之間,有一段不易被察覺的微小距離,好像自己的手放在另一個人的手上,然後跟著這雙無形的手嫻熟地演奏起來。
令人震驚的是,無論怎麼用力,眼睛都無法張開。
明明完全不像自己演奏出來的曲子,卻比平時更能感動自己。
一曲奏畢,舒涵還是不敢相信。
用極緩的速度睜開眼睛,升羽的臉就像是晨曦,被淡薄的光環繞著。
他看著她,嘴角的弧度像是顛倒過來的海邊落日。
“怎麼樣?我說你可以吧。”
舒涵的腦中完全都是剛才的旋律,這種美妙的感覺讓她欲罷不能。
“不可思議。”舒涵半眯著眼,看上去有些疲倦。
“音樂本就是不可思議的東西。”
“不是這樣。”
舒涵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不可思議的是,我有一種戀愛的感覺。”
自從知道自己有這種“特異功能”後,舒涵開始不分晝夜地練習。
每一次只要閉上眼,就能感覺到一種粉紅色的暖流,如同海浪般洶湧著整個世界。
吃午飯的時候,舒墨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覺得有些心疼,“老妹,你也不要太過分緊張了,明天去看我在學校的表演吧。”
舒涵眼神有些遲鈍,“可是後天就要比賽了,要抓緊練習才是啊。”
“一直這樣練琴也傷身體啊,怕你到時候壓力太大……”
舒涵看著舒墨眼中真摯的關懷,妥協地點點頭。
第二天的校園音樂節上,舒涵第一次在沒有惜穎陪同的情況下去看了舒墨的演出,是一場各系分別選出一名最優秀的學生來參加的對內表演。
各系都選出了最優秀的選手,只有鋼琴系空缺。
往年大家最期待的鋼琴系表演,現在卻變成了最讓人失望的環節。
所有人都帶著不悅的情緒離開,舞臺上一架孤零零的斯坦威鋼琴默默地散發著憂傷的氣息。
舒涵著迷一般,看到鋼琴就恨不得上去演奏。
等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舒涵一個人站到舞臺上,感受著場燈的灼熱溫度。
“舒涵,你要做什麼?”舒墨整理好琴包,走到臺前不解地看著舒涵。
“不知道。”舒涵盲目搖頭,“看到鋼琴,就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舒涵剛說完,就閉起雙眼如痴如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