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若情有幾句話想跟您說,可否先讓她們出去!”
今日既然來了,有些話就得挑開來說,這個老太太若處處在暗處與金晟作對,將來,如何能振興北滄。累
正巧太后也有話想說,思量了一下,揮揮手,眾宮妃內侍皆退下。
“千樺,桂嬤嬤和如初留下。”
她叫住了這三人,一雙精明的老眼,帶著深深的打量,停留在紫珞身上,嘴上淡淡道:
“千樺是太子的人,凡事不必避諱了她。千樺,你且坐這裡來——至於桂嬤嬤和如初,全是哀家貼身貼已的人,你有什麼話,直管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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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千樺本想離去,聽得此話,應聲是,走過去坐到了床榻上,目光一煞不煞的盯著這個女人看,恨不能撲上去將她的面紗扯掉,想看看究竟是怎樣一隻狐狸精,勾住了金晟的魂魄。
瞧,婀娜的身姿,凌人的氣勢,皆在顯示這是一個驕傲的不得了的女子。
也是啊,深受太子的專寵,這份福氣,天下女子皆在豔羨——愛了三生三世的男子,從不肯對她正以顏色,卻夜夜睡於別人身側,她心裡說不出有多麼的苦楚。悶
林若情,這是一個惡夢般的名字——在中國,這個名字,名正眼順的填在一諾的配偶欄裡,在九華,又是這個名字,霸佔了金晟正妻之位。
為什麼這三生三世,她的幸福總是毀一個帶“情”字的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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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示意如初扶她坐起,卻不曾讓人賜坐,依舊令紫珞站著,分明就是刻意的折辱。等如初捏的夠舒服了,老太太才問:“你果真是旃鳳人?”
紫珞落落大方的點頭:“不錯!”
“既是旃鳳人,怎會在南詔?你去南詔是有目的的吧!哀家聽說了,外人皆傳你身世神秘,說,你嫁到我北滄到底有何目的……”
“若情是旃鳳皇廷中人,以蒂和公主身份下嫁,只是權宜之計,至於其中道理,日後太后自會知曉——”
紫珞靜靜而答,並不張揚。
“你是旃鳳皇廷中人?”
這層身份的頗耐人尋味,太后問的猶為的意味深長:“舊皇廷還是新皇廷?”
“這不重要。太后娘娘,時局不穩,金晟初繼太子位,凡事都需要國體之穩,若情若有心來害他,有意壞你們朝綱,便沒了韓繼娶七公主之事,也更沒了漢倫可汗主動修和之談……若情只想讓太后娘娘知道,從此以後,旃鳳和北滄將會融為一體……”
這一句話的語氣一下帶進狂傲之色——如果說,兩國聯姻,三邦修好一事皆跟她有關係,那她的身份就相當相當的……
太后沉默,斟酌起她的話下深意,多少年風風雨雨都曾經歷了,怎麼可能聽不清這種口吻有當權者的氣勢,想到之前的傳報皆語這個“林若情”身份成迷的事,心下自是越發的驚怪——她的孫兒看中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
這真的是一件值得探討的事——漢倫可汗的女兒居然甘願為奴為婢近身侍候於她,她的身份,夠邪乎。
一層層好奇翻起來。
“林若情,摘下你的面紗,讓哀家看看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
紫珞靜立,並沒有依言而行,只回答道:“太后想知道若情是什麼人,倒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太后得答應若情一件事。”
“哼,你倒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哀家是太后,今日你若以孫媳的身份來探看,就該行叩禮,你要是以使節的身份朝見,藏頭縮尾的掩去真容,更是大不敬……”
“太后不待見若情,若情只能以使節之禮相見,至於要論敬或不敬,各國風俗有異,旃鳳北部女子皆戴紗之習。太后,您現在只需說允還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