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這等於是把她給賣了。
讓紫珞意外的是,君熙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晃著小腿,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才疑狐的反問:“皇爺爺問的是我以前的名字,還是現在的名字?”
滄帝挑眉淡笑:“這有什麼區別的嗎?”
“當然有區別了!”
“哦,怎麼個區別法?”
“現在,我有兩個名字。自從跟義父來了北滄後,就改了姓,他們都叫我金熙。義父說了,我是他義子,在他府上,只能跟他姓。”
“嗯,這名字,朕知道,那就說說以前的名兒!”
“以前,我叫君熙!”
果然姓君。
滄帝捋了一下短鬚,淡笑的又問:“幾歲了?”
“馬上滿三歲,再過一個月,便是我的生日!”
滄帝點點頭,又問:“哦,那你父親是誰?”
問到點上了。
紫珞垂著頭,很想擰眉。
那邊,君熙倒沒有再回答,而且很為難的皺起小眉頭,歪著腦袋,一臉很痛苦的樣兒,再次反問:
“一定得說嗎?我爹爹說了,不要跟陌生人隨便說他的名字。”
滄帝不動聲色的一笑,“你都叫我一聲皇爺爺了,難道皇爺爺還是陌生人嗎?”
距離很近,紫珞可以很清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忍不住嘆:一隻是千年老狐狸,一隻是還沒有多大修為的小狐狸,小狐狸道行淺,哪鬥得過老狐狸——
這小鬼肯定會將他老爹供出來。
果然,下一秒,不遠處便響起了君熙口齒清楚的回答:“回皇爺爺,我爹爹叫君莫問,母親複姓玲瓏,小名小九……”
“譁”一下,喜宴上再一次譁然起來。
原來蕭王府裡的神秘小公子,果真的是東瓴狂公子君墨問的兒子。
坐在邊上的清王,噙著笑,絲毫不覺意外——唯一意外是,這孩子,小小年紀,心眼竟會這麼的活。
滄帝輕一笑,也不見驚奇之色。
關於金晟在府裡養了一個小嬌客的事,他在很久之前就已聽說,起初時,他不在意,又因為龐統的死瑣事繁雜,他沒把那孩子放心上。
直到蕭王大婚這天,西園出事,滄帝在宮中得報說:金晟丟下新娘子及一眾要鬧新房的人撒腿就跑——如此關切之情令滄帝終究記惦住了這個不知名的孩子。
於是,他讓人去查探,才知道外頭皆在遙傳這孩子可能是君墨問的骨肉。
滄帝當然知道君墨問是誰,也瞭解此人流連北地多年,才華出眾的很,與金晟的關係也不俗,自己的七女甚至於還曾要死要活的想嫁給人家。
或許是因為不喜金晟的緣故,對於和金晟交往密切的人,他都不怎麼看得入眼,所以,從沒有想過要傳這個囂張的鄰國公子來見見,在他心目前的,江湖人總歸是江湖人,一身的放任不羈,稍有一點才識,就枉自尊大。
今番,他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主要是因為聽說詔關上,此人曾在南詔軍中出現過。
據說,滄軍的那幾場小敗,全是那人的傑作。
君墨問若真有這樣的才華,絕不可為南詔所用,也不可被金晟所得……
“哦,原來是江瓴那位狂公子生養出來的娃兒,怪不得,小小年紀,性子是這麼的辣:跪天跪地不跪人?”
滄帝哼笑了一聲,喜怒難辯。
“小君熙,你可知朕是誰?”
君熙上下打量:“您是義父的爹爹,就熙兒的祖父。”
“嗯,還有呢?”
君熙又瞅了瞅,搖頭說:“沒了!”
很甘脆的兩字。
有眼不識皇帝,指的就是這種不畏虎的初生小牛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