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聽話的扶著她的手臂,重新坐回去,放手。
這間房裡,本沒有梳妝檯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讓人置辦的,她一進來就有瞟見床邊多了一個物件。
坐到菱花鏡前,摸了摸那張漂亮的桌案,身後響起男人的話,說:“這是我母親用過的……”
“哦!”
怪不得雕龍刻鳳。
紫珞心頭顫了顫,他母親在他心頭的份量是那麼重……
她不敢多想,坐下,低聲喚了一聲:“朧月,幫我卸下吧!”
“哎!”
朧月一直守在門外,聽到叫,輕輕推門進來,自懷中取出一盒隨身而帶的香粉盒——女孩子皆帶美,帶個香粉盒很尋常。
誰能想到粉盒裡會暗藏機關,夾層中置著幾瓶極小極小的瓷瓶,正是那些神奇的易容藥水。
朧月取出其中一個小瓶,拔了塞子,倒出不少透著淡淡青草香的液體,塗到紫珞的臉孔上,一點點抹著,極均勻。
金晟饒有興趣的看著,看著緊閉雙眸的她在自己視線裡緩緩蛻變——
起初那張臉孔上,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的變化,一刻時辰後,她的五官上慢慢的有什麼在膨脹,晶瑩剔透的,一點點在跟肌膚自動脫開,很快,一張完美無損的人皮面具輕盈的落到紫珞的手掌心上。
紫珞睜開了眸,菱花鏡中出現的是隻屬於墨問的那張臉孔,俊秀的眉,英氣的眸,削尖的臉孔……
男裝的墨問,英姿颯颯,女裝的她呢——
朧月一直說,女兒裝的她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美的讓她也驚歎!
她靜靜的回頭,紫衣迤邐拖地,身姿嫋嫋的走到男人跟前,然後,在這個閱盡人間美色的男人眸裡看到了“驚豔”一詞。
朧月看了他們一眼,悄悄退下。
房裡只剩他們靜靜的對望,明亮的燭光照亮他們的臉膀。
“我突然想到了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金晟站起來,跨到她跟前,微微一笑,目光閃閃,盡顯憐愛之意。
紫珞連忙扶上他,才問:
“什麼話?”
“所謂美人,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如此才算傾城無雙……這句說的真是好,阿墨,我想那句話足可以形容你!”
“那不是我說的,是張潮先生說的……”
話未完,便被他深深抱住,一個溫燙的吻輕輕落下,封緘住了她的唇——不再是兄弟,而是女人——
他不顧一切的箍著她的腰,將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情感通通的釋放。
這是以前,他一直想做,卻不能做的——
是的,他一直有一種隱晦而無恥的想法,在很多年前就有了:想按住那個愛挑釁的臭小子好好的吻個夠,咬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將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論通通都咬下,從此佔為已有。
可惜,他不敢有這種想法——墨問有自己深愛的妻子,他也無法打破傳統的倫理常情,去喜歡一個男人。
對,他老早老早之前就喜歡“他”了。
如今,終於要以完整的擁有她,並且還可以跟她生養子嗣。
久久深吻,帶著滿心的欣喜將她佔據!
放開她的唇,給她呼吸,他笑著,不住的在她臉上落下細吻。
他蹭著她的額頭,阿墨阿墨的直叫。
紫珞微微窘著,看著他像個孩子似的將她的呼息逃攪亂,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的眉,她的鼻,她的頰……
“看夠沒,吻夠沒……”
她微微喘著氣低問,綰了綰被他弄亂的發,有點惱,他們之前還有好些賬沒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