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入化的地部,足可以假亂真。也難怪她能把凌嵐的真跡說成偽造……”
冷熠心下驚著,聽到後半句話,又搖頭,覺得根本不可能:“不對,以我來看,這字跡,分明就是君兄弟的親手筆跡,不可能是偽造的……”
關鍵就在這裡。
金晟笑,目光灼灼的看向冷熠,抱胸,道:
“既然你認為這信不可能偽造,那你以為要如何解釋上面的墨跡乃是御墨,而非其他民間的墨所寫,嗯,要是用的是南詔的官墨,也可說得過去……”
一頓又道:
“你還記得麼,那天朧月說了,這封密信,是在南詔的時候,由定遠侯交給凌嵐的,所以,上面寫的字,按道理來說,應該用的是南詔的官墨——可偏偏卻是御墨。御墨稀少,南詔的國君不可以隨意賞賜下去的,除非是碰到了什麼大喜事——而本王,正巧有翻過凌嵐公主的陪嫁之物,這當中正好有這御賜的金香墨……嗯,我還特意去看了看,這陪嫁而來的金香墨一共有四副組成一盒,其中凌嵐書檯上,已用上一塊……其他三塊完封未動……”
金晟說的極盡詳細。
有什麼事,呼之欲出。
冷熠心神一驚,再凝思一想,的確,這可是一大致命的漏洞,如果這不是偽造,那麼,那天,在那麼短暫的時間內,凌嵐怎麼可能變出那麼一封由君墨問親自書寫的書信,且用的還是御墨……
除非……
他看到了蕭王那沉沉深深,帶著某種驚喜,又有點難以置信的眼神,雖然,王爺掩飾的那麼好,可是,他已經感覺到了:蕭王心頭那一個大膽驚人的猜測!
他不覺倒吸一口冷氣:“怎麼可能?如果凌嵐就是君……”
凌嵐怎麼可能是君公子?
他覺得這想法實要荒唐,於是,他沒法說下去了,只好笑的一擺手,推翻這個假設,說:
“完全不可能啊……王爺,您的想法是不是太過瘋狂,要是真如你所想,那君熙怎麼解釋?何況,昨夜裡,七公主和墨問不是已經……”
“哼,昨夜裡,他喝得爛醉,就算本王猜錯了,他也不可能碰了七妹一下。那守宮砂怎麼掉的,你比我更清楚……冷熠,金賢跟你要過藥……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
冷熠笑笑,說:“好,就算昨兒個君兄弟沒有碰七公主,那七公主總有幫他寬衣解帶吧,他們昨兒個睡了一整夜,要真是這樣的話,七公主早就鬧起來,怎麼可能相安無事,而且現在君墨問都已經答應娶公主了……”
金晟被問倒。
這也正是他最最迷惑的地方——今天七妹的表現,其實很反常。
這當中有什麼貓膩呢?
有什麼事,是非得到外頭去說的?
金璇是想刻意瞞起什麼?還是,真是他徹底猜錯了?
一頓,他懶懶的靠到椅子裡,說:“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改天,我再試他一試,就什麼都清楚了!”
這麼說時,他想到的是“他”剛才的緊張勁兒!
若非心裡有鬼,“他”何以從不肯與他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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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燈燭斜挑,紫珞撲倒在桌案上久久未眠,手上翻著那本無字天書,想著左朋說過的一句話:公子,你有沒有孿生兄弟。
她當然沒有兄弟。
可是左朋卻親眼看見一個長的和她一模一樣的少年,到過她的房裡。
他還說他看到黑白無常了。
這真是有些危言悚聽。
可,自己既然可以魂穿九華,那麼,如果你要說這世界果真有黑白無常,也不見得是怪事。
“左二哥,進來一下可好!”
她慵懶的喊,實在是頭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