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渾身一震,卻是搖頭,低聲道:“民女並不知!”
金晟素來就愛玩先斬後奏的戲碼,他沒跟她說,一定是怕她拒絕,故而直接想用國家大義來壓她。
太后淡淡一瞟,說:
“紫珞,金晟欲立你為正妃,哀家並不反對,家有賢妻慧媳,那也是他的福氣——
“只是帝王家素有帝王家的難處,帝王家的男人,更不是一個女人可以獨佔的——男人擁有的是天下,作為他的女人們呢,就該擰成一股繩,一起維護她,你懂麼……就如你們三人,都是嫻雅有才的女子,若是團結一心在背後輔佐金晟,那必是金晟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紫珞,作為正妃,你得為金晟好好盤算不是……有她們一起幫襯你,也是好事一件。
“況你如今懷了身孕,開枝散葉固然是頭等的大事,想金晟都有二十有六了,若非他有意不生養,也不至於鬧到現在王府裡還這般冷冷清清。可是你也懂的,有了身子的女人,就得修心養性,得剋制自己,閨房內難免會冷落了男人。你不能侍候男人,就該懂得謙讓……紫珞,日後你該每每在他耳邊提醒一下,讓他雨露均霑,這才是家門之幸,更是一個妻子最正經本份的事……”
揚揚灑灑一番話,冠冕堂皇的緊,卻也把女人的價值貶了一個一文不值——男權封建制度下的太后,是一個專橫而又極度可憐的人物,她既是王權下的犧牲品,也是王權的捍衛者。
這些話,真能讓人把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紫珞沒有答話,跟這種老頑固,是沒辦法把道理說明白的。
她的冷冷沉默,令太后頓住了話。老太太忽然感覺自己這是滿口的熱情貼了別人的冷屁股,於是,再度不快的皺起眉來,說:
“不管你樂不樂意,紫珞,有件事,哀家就告訴你一聲……”
“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紫珞只能淡淡的接話。
太后轉身,將千樺牽了過來,讓她們面對面的站著,然後,靜靜而有力的說道:
“千樺已經懷了金晟的孩子,算起這月份,足比你懷的大些。本來,這婚事是不應該再提了,可是,你想啊,千樺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已經給了金晟,又懷了孩子,作為一個男人,他總得對千樺負責,對她肚子裡的孩子負責任……無論如何,金家的骨血萬不能流落到民間去的不是。
“哀家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那就勸金晟將人娶進府來吧!千樺是哀家自小養大的,性子溫馴,只要你肯容下她,將來一定可以成為好姐妹的……”
“紫珞,你必須知道,這樁婚事,事到如今,再不容有失!他朝,金晟納你為正妃之時,也是千樺入門之期。”
說著,她將她們兩人的手按到了一起。
太后後面又說了什麼,紫珞完全沒有聽到,她在聽到千樺懷孕,而且月份天數還比她的大時,一下子瞪直了眼,身上的溫度絲絲縷縷的被剝離了去。
目光愣愣的盯向千樺的肚子,這個女人微微露出幾些笑,既矜持,也似在炫耀。
就像觸電一般,紫珞驚忙抽回了手,那樣的失態,惹得太后直皺其眉。
“怎麼?你還是不願意?哼,那哀家就再次提醒你,這件事,不管你樂不樂意,都不會再有所變動。”
口氣是極度的不悅。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紫珞覺得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她看到程襄遞來了嘲弄的笑。
她不理會,後退三步,以堅定的語氣回道:
“回太后話,紫珞沒打算嫁蕭王為妃。帝王家規距太多,紫珞是個粗人,又是私生女出身,從小流落江湖,學了一身江湖人粗鄙的習性,無福享了這榮華富貴。至於蕭王要不要娶榮瑞公主,那不是紫珞可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