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失憶,讀她的手札,成了他每日裡必做的事情。
讀著他們的曾經,憶想當初坎坷的經歷,只為了更好的珍惜彼此。
金晟知道,她也在看——
多看一頁,便多幾分熟悉。
多看一天,便多生幾分情誼。
自從失憶,紫珞再不寫日記,而是以一種好奇的眼光觀察著這個與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小心翼翼的研究著他這個丈夫,納悶“秦紫珞”怎麼就愛上了他這麼一個“花花公子”。
沒關係,她不記,他來記。
兩個人的關係,從熟悉到陌生,金晟接受的很辛苦。
從陌生再走向熟悉,更是一個艱苦的過程,他會把這個過程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作為他愛她的見證。
****
滄旃二年四月三日
今天,我掛彩了,是我家那口子下的“毒手”,以她的話來說,不經她同意隨便輕薄於她,就拳頭侍候,於是我的臉上便悲慘的多了一對熊貓眼。
唉,要是她知道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吻,也許,她直接會將我打趴下,才不管你會不會疼,會不會傷。
現在的她,不似以前的她,渾身帶著一股子少年人特有的衝動,只要誰敢惹毛她,她必然會發威將那人給滅了——哪怕那個人是皇上,她照樣一頓打,且是往狠裡打。
反正現在,這個女人已吃定我不敢對她怎樣,是一個勁兒的欺負我,可悲的是,我真的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早朝的時候,燕北和金賢看到我這副慘狀,在下面撲哧撲哧直笑。
顏面丟盡,斯文掃地——
但是,值!
只要一想到那個壞小子被吻的臉紅耳赤的憨樣兒,我便有說不出來的高興,這“混小子”,似乎總能給我意外的驚喜。
****
滄旃二年四月四日
下朝後,我把想溜之大吉的女人拉去了頤心殿,逼她坐在我身邊跟我一起看奏摺。
她滿臉不高興,一點也不愛管國家大事。
我用大道理往她身上施壓,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定下來看,沒一會,就昏昏沉沉倒在桌案上睡了過去。
我小心的將她摟到自己的膝頭上枕著,看著甜甜美美睡過去的樣子,我既欣喜,又心疼。
不曾批奏摺,只任自己一味的沉淪,止不住的吻,如雨點般落下,人,明明就在眼前,思念卻無極限,真的好想好想我的阿墨。
後來,她醒了,看自己整個人窩在我懷裡,臉孔漲的通紅,手忙腳亂的推開我,落荒而逃。
心情,莫名大好。
****
滄旃二年四月十七日
珞已漸漸習慣每天陪我到頤心殿辦公,面對臣子處理朝政時,那份自信,那份果斷,那份幹練,跟沒失憶時絲毫不差。
我喜歡看到她精神奕奕在朝堂上和眾臣子駁辯的樣子,這讓我覺得,她還是她。
今天下午,看完奏摺的珞,坐邊上彈琴。
彈的是《鳳求凰》,明明彈的很好聽很好聽,她卻總覺失了什麼味道,反反覆覆的彈著,似乎在尋找某種感覺。
我興致一來,便讓人取了玉簫來相和,簫聲一介入,她蹙緊的秀眉便奇怪的舒展開來。
原來,她找的就是那種合奏的感覺。
這個曲子,我們已經合奏過無數無數遍,最是得心應手,琴蕭合奏,堪稱一絕。但是,我卻在曲終的時故意走失了一拍。
曲罷,她立刻提醒我說:“不離,你疏於練習,吹的都走調了!”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環著她,低聲問:“奇怪,哪有走調?我覺得我彈的很好……我最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