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這個行當,需要有一定的天賦,還需要時間的沉澱,非浸淫多年者很難詳盡知曉。
趙玉山雲淡風輕的說:“身外之物,這些物件也許在別眼裡是古董,可在我眼裡就是尋常物品,不管他們多麼珍貴,但最初製造出來都是為了讓人來使用的。為認為,失去了使用價值。就失卻了它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能走進這間木屋的人,整個省城不超過十個人,他們人人都可謂久經江湖,也都看的出這些物件不俗,但象沐楓這樣打眼就看出來歷的,還是第一個。
到了趙玉山這種身份和地位,以他的擁有的財富,夜裡用乾隆的使用過的夜壺都足以支撐。
沐楓知道,他這樣做,這樣說,無非是想告訴自己,他不差錢。
沐楓差的就是錢,可他卻很不喜歡別人和自己擺闊。
沐楓笑道:“老先生,這是從使用角度的角度來判定價值,您確實超然,剛剛我還在以為您老是為了炫耀,看來是我俗了。只是日常用著這樣有著巨大家交換價值的物件,從經濟學的角度,既不經濟,又不是實用。”
沐楓明贊暗貶,想著老傢伙,你不是精通經濟學嗎,我看看你怎麼來給我解釋這個問題。
趙玉山的眼神微微眯起,目光灼灼的看著沐楓,沉聲道:“有使用價值的東西不一定有價值,這是經濟學的理論,如果這個理論成立,那麼有價值的東西同樣不一定有使用價值。
我收藏這些,不是為了交換,它們失去了交換價值,在我眼中,它們屬性也就剩下了使用價值。”
使用價值是永恆的範疇,交換價值是商品經濟的範疇。使用價值的存在不以價值的存在為前提,只要能滿足人們的某一需求,它就具有了使用價值。
趙玉山很輕易的就解釋了這個問題,他放棄了交換,只為了獲取使用價值,也就解決了這些古董作為日常用品時,使用價值和價值的矛盾。
“年輕人,我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是炫耀,我的財力,可以支撐我的喜好,當你的財務自由的時候,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趙玉山很自信的說:“年輕人,其實,能走進我這間屋子裡不多……”
沐楓呵呵一笑,打斷了他的話,“老先生,人說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您這樣對我一個年輕人說話,您不覺得就是在向我炫耀嗎?”
趙玉山的眼神又開始變化,竟然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閃過,多年來沒有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沐楓這個年輕人的確不凡,走進自己名仕的人,不管你在社會上身份多麼顯赫,都要給我收斂,走進這個木屋的,不管身份多麼高貴,都要給我收起輕狂。
趙玉山猛然覺得,沐楓的話並沒有錯,自己看似視這些價值千金的古董於無物,其實這樣做的潛在意識,還真是為了炫耀,只是這種炫耀是為了讓人更加的尊敬和恐懼自己。
趙玉山瞬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破天荒的哈哈一笑,“年輕人,謝謝提醒,在這件事兒上,趙某確實著相了,忘記了禪的本,實在不該呀……”
沐楓也嘿嘿一笑,“老先生能有這麼深的感悟,我也為之愧然,佛可憐眾生做徒勞的傻事,所以勸眾生不要著相。
按照你這樣的議理,那我其實也著相了,這些本就是生活用品,這本無異議。看來世間事,不能去較真,當真了就會痛苦,執著於不著相,本身就是著相。”
趙玉山驚訝於沐楓的知識淵博度,自己多年來研究禪宗,他仿若信手拈來,三言兩語,對宗義的理解深度,就比自己看的還清,還透徹。
趙玉山很佩服沐楓,他進來之後很是淡定,和自己自如的交流,卻不開口詢問自己請他來的原因。“年輕人,你好象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