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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步:“我、我害怕——”

“來不及了,快跳!”謝輕塵卻不由分說,一把就將她推了下去——

“啊——”越冰瑩張開嘴巴,那聲大叫卻沒能發出來——原來,謝輕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奇怪的是,他的另一隻手卻在她眼睛上輕輕撫了一把,越冰瑩甚覺不解,露出疑惑的神色。

“噓!”隱隱的微光中,越冰瑩看到謝輕塵豎起食指,對著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這才慢慢清醒過來:哦,方才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謝輕塵拿開了掩在她嘴巴上的手,指指外面,示意她仔細聽——越冰瑩這才注意到外面竊竊的語聲:

“試試這一頂吧!”

於是就響起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謝輕塵向她搖搖頭,叫她不要說話,自己卻沉著嗓子咳嗽了一聲。

叩門的聲音便又大了一些,有人在門外道:“大哥,幫個忙!”

“誰啊?!”謝輕塵粗聲粗氣地用蒙語喝問,一副不耐煩的聲氣,“你說什麼?”

“大哥,我兄弟從馬上掉下來摔傷了,流了好多血,能幫幫忙麼?”門外那人竟然也換了蒙語道。

“啊?”謝輕塵道,“你稍等一下!”

“琪琪格,快起來!把燈點上!”他一邊粗聲粗氣地對越冰瑩叫了一聲,一邊抓起一件衣服塞給越冰瑩,在她耳邊又叮囑了一遍:“說蒙語!切記!把衣服套上,帽子戴好!快!”

越冰瑩忙依言套上那件蒙古袍坐起身來,一邊拿起旁邊的蒙古帽戴上,這才看到謝輕塵原來早已換好了蒙古袍,又見他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就看到他的臉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越冰瑩瞠目結舌之際,謝輕塵已經一邊戴帽子一邊起身去開門了,同時還粗聲粗氣地道:“來了來了!”

門開了,一股草原清冷的夜氣裹進門來,吹得越冰瑩剛剛點亮的酥油燈打了個激靈——門外站著三名漢人裝束的漢子:中間的一個垂著頭,被兩邊的人架著才能勉強站住!

謝輕塵已經幫忙將三人迎進蒙古包來,中間那人在三個人的幫忙下才癱坐在地上:他的衣衫破爛不堪,身上血跡斑斑,左腿更是血肉模糊,令人不敢細看!

“哎呀,傷得還真是重!”謝輕塵粗聲粗氣地道,“琪琪格,你愣著幹什麼!趕快找件舊袍子來,我給這位兄弟包紮一下啊!”

“不必不必,我們已經給他止住了血,就不勞大哥給他包紮了!”右首的漢子忙道,“我們只是又餓又渴,想要——”

“哦!”謝輕塵轉向越冰瑩道,“琪琪格,快給他們弄些吃喝來!”

越冰瑩一怔:弄吃的?因為謝輕塵謊說自己晚上要給他施針治病兩個時辰,怕打擾到主人家休息,所以慶格爾泰才和自己的兩個小兄弟都搬到阿爾斯楞家裡去暫住一晚,把這間蒙古包讓給了他們——這半夜三更的,又是別人的家,叫她去哪裡找吃的喝的給這些人?

“這個笨女人!”謝輕塵已經呵斥道,“你發什麼楞呢?快去媽媽的房子裡拿啊——她老人家要知道你是救人不會怪你的!我大哥阿爾斯楞脾氣雖然壞點,可是心眼不壞啊!”

“哦!”越冰瑩連忙答應一聲跑了出去,一邊暗暗佩服謝輕塵的機智:蒙古人最是熱情好客,倘若阿爾斯楞的媽媽知道自己是為了救人,她決計不會怪自己的。嗯,他居然假裝是阿爾斯楞的弟弟,真是好笑!

不知怎麼突然一轉念:那我又成了什麼人?孤男寡女共宿一室,還有他那句“這個笨女人”——分明就是丈夫對待妻子的態度啊!

越冰瑩的腳步不覺就遲緩了一下,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竄上臉,連耳根子都燒了起來!

可是沒等到她理明白心底應該是怨怒還是羞赧,就聽到身後“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