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取了筆。
蘇瑾忙擺手,“數次勞陸公子援手,這筆,算是蘇瑾附贈地……”
陸仲晗手勢微頓,隨即將銀子收起,含笑道,“……如此便多謝了。嗯,有蘇小姐慷慨贈筆,陸某此去,或能一舉高中?”
“那是自然地”蘇瑾含笑點頭。
陸仲晗似乎只是來買筆而已,閒話並未多說,收了筆,便拱手告辭。
蘇瑾微施一禮,便自鋪子回到院中。
不多時便聽見東鄰家院門開合的聲音,以及林寡婦的送行聲。
赴濟南考試的四人共乘一輛馬車,離開梁家巷子。
車內,陳尚英和趙君正二人相對偷笑。他輕咳一聲,問道,“……仲晗兄,都說了些什麼?”
“買筆”陸仲晗將手中的筆揚了揚,含笑回道。
“啊?”不知內情的林延壽看著那兩隻筆,驚訝地道,“怎的考試在即,三位學弟如此馬虎,筆墨要早早備好才是,家母每樣各備三份,若不夠使用……”說著便去翻自己的包袱。
陳尚英和趙君正望著陸仲晗暴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大考在即,有些事還是次要地。趙君正思量一會兒,問陸仲晗,“那日之後,山長叫陸兄過去,可是說了何事?”
“嗯。”陸仲晗點頭,又輕瞄淡寫地道,“斥責。”
趙君正倒不擔心這個,笑了兩聲。又問,“那日陸兄當眾叫那汪顏善難堪,因怕他在學籍之事上使壞,你說有對策,是何對策?”
此言一出,這另外二人也擔憂起來。
“無事。”陸仲晗微搖搖頭,“已託人打點……”說到這兒,微微搖頭,輕輕一笑,離家外出遊歷,他已有幾年不曾這般衝動過了。
“哦”雖然自那日之後,陸仲晗也與幾人粗略說了自家地家境,雖不算大富之家,卻正是書香門第世家。但若說缺財,卻又與大茶商程家是姻親。若肯求助與人,這等小事並不要如何費心。
只是趙陳二人這些日子是見慣了他事事皆親力親為,生怕他在這件事兒上也使性子,非要自己解決。聽了這話,三人便一齊放下心來。
“合該如此!”趙君正拍拍他的肩頭道,“……場內文章自然要靠自己的真本事。至於這考籍麼,雖說朝廷管得不甚嚴,但,俗語云:小鬼難纏。切不可因此而誤了功名。”
“正是正是”陳尚英連聲附合,一行人漸走漸走遠,出了舊城,向碼頭而去。
此時歸寧府碼頭熙熙攘攘,往來的船隻依舊。除了往常來來往往的小商戶們,這兩日還多了些,南下準備出海的商人,並一些將赴考場的學子以及送行的家人。
程記的吳掌櫃親自在帶著幾個小夥計,在碼頭等候,神情輕快。這表少爺終是吐了口,此去若能一舉高中,再往徽州報喜,想來他不會阻攔了。
正思量間,突見一群人擁簇著個衣衫鮮亮,容貌俊雅地男子,往碼頭而來。覷眼看了兩眼,正要轉回視線,那人群中快步走出箇中年男子,圓滾滾的身子將深藍鍛子繡福字長袍幾次撐裂開來。
“呀,這不是程記的吳掌櫃?”來人滿臉堆笑,連連拱手,熱情致極。
“你是……”吳掌櫃望著這張油胖諂媚地臉,確認自己並不認得他,有些遲疑拱手,“……敢問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在下姓陳”這男子對吳掌櫃的遲疑並不在意,連連拱手,自我介紹,“……姓陳名達慶,在胡家大掌櫃的壽宴上,曾與吳掌櫃見過一面兒”
“原是陳老爺”吳掌櫃拱手施禮,實則仍未記起他是誰。只是胡家大掌櫃的壽辰,他確實是曾去過。望了望他身後,“……陳老爺家中也有學子要赴濟南考試麼?”
“是,正是”陳達應連連應聲,又叫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