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想把她掬到跟前,好拿捏?
再者她走了之後,誰留下侍候則是個問題。朱府的人雖可留,卻沒陸府的人留下合情合理,思及此,她又不動聲色地望向那兩個頗有姿色的丫頭……
陸仲晗也因這話挑了眉毛,不過,隨即向蘇瑾投過去安撫性的一撇。這才轉向林媽媽道,“你們初來,且先歇幾日,此事再議”
這話聽著倒象是拒絕,林媽**笑意僵了下來。按理說,男子在外經商或為官,女子是要留守家中侍候雙親長輩,代男子盡孝。這是多少年留下的老慣例,且孝字壓頭,即使心中不捨,亦不好反駁……
還要再說話。卻見人群之中,另一位年約四旬的婦人上前笑道,“少爺說的極是,左右離凍河還有些時日……”
這一行六人中,也只有這位周媽媽是陸三夫人身邊兒的,陸仲晗聽她說話,便點頭,“正是,你們一路勞頓,先下去歇著罷”
周媽媽笑著行了禮,又奉上一封通道,“夫人來時叫老奴捎了家書給少爺。”
陸仲晗起身,伸手接過。
葉媽媽趁機笑著上前插話,“客房當是收拾好了。幾位隨我來”
還是那位周媽媽打頭,率先向蘇瑾和陸仲晗行了一禮,隨著葉媽媽出了正廳。
餘下幾人亦不好再留,魚慣出去。
一時房內只餘下他們二人,蘇瑾呆坐一會兒,才苦笑道,“你祖母提此要求,並不為過,你執意不叫我回去,孝字壓頂,你且難辦著呢。”
陸仲晗微微一笑,將她放在桌上的手執起,“你想回去麼?”
誰想回蘇瑾搖頭,“不想。我一人回去,人生地不熟的,老太太又不喜我,境況可想而知。”
陸仲晗挑眉笑道,“哪個說老太太不喜你?”
“這還用說麼?”蘇瑾皺了皺鼻子道,“你家是什麼門戶,你如今又是什麼身份?老太太會喜歡我才怪呢”
陸仲晗因此而眉頭挑得更高,默默看著她。
蘇瑾被他看得發毛,奇怪地問,“怎麼了?”
陸仲晗笑了笑,“陸家亦沒什麼。不過是祖父的蒙蔭罷了。我亦沒什麼身份,不過是個七品的小官。以夫人之才,若真要論門戶而嫁……只消三五年,怕是百萬大賈之家也嫁得。”
蘇瑾撲哧一聲笑起來,“你也忒看得起我了。”又道,“若給我十年,許是能當得起你如此評判。”
陸仲晗也跟著笑起來,“可見我還是有先見之明地,若等十年,夫人許是瞧不上我了。”
蘇瑾無聲笑起來,他在寬慰她。
二人說笑兩句,陸仲晗又道,“放心。我不叫你回去,自是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我說過,日後我在哪裡,你必在哪裡。至於在母親跟前盡孝……”
他頓了片刻道,“近日我也亦思量過,秀容縣任滿後,我盡力活動到江南任職,或杭州,或蘇州府,到時,或接了她去,或離得近些,你回去陪她住些時日皆可。”
蘇瑾點頭,“這敢情好。你若能到杭州任職,我也能在外祖父跟前多儘儘孝心。可如今我不回去,拿什麼名目呢?”
陸仲晗輕輕彈了她一指道,“往日的聰明勁兒哪裡去了?現成的由頭呢。”
蘇瑾心中的理由只是她的生意離不開她,當然,她亦不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徽州去。旁的一時倒未想到。
陸仲晗看到滿目疑惑,笑起來,“可見你也不是事事皆透”
這話是說她笨?還是誇她往日處事皆聰明?
緊接著陸仲晗又道,“你的坊子如今正在織貢品,這可是頭等的大事呢此時你如何能回去?”
“是了”蘇瑾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這個由頭好。”其實也不怪她此時這般遲鈍,徽州的人來得猝然,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