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熱,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薄唇落在上面輕柔又繾綣地一點點吻去,不知為什么,女孩的眼淚流得愈發洶急了。
其實她知道他也對自己動了情,如果,如果他不是姐夫就好了……
但就像那個想給他擦汗的女人一樣,她又有什么資格得到他如此溫柔的吻?
“傅寒江,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做這種事,有沒有想過我姐姐?!”
她不能……不能讓他們繼續朝危險的方向滑落……
“你真讓我噁心!想吐!”
“就算我是個????不正經的女生,出去和十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話音未落,女孩的嬌斥突然哽在喉頭。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平常總是顯得幽沉冷冽,透著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剋制,此時卻彷彿一頭擇人的野獸,只聽他一字一頓地道:
“你,說,什,么?”
“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我……”心頭髮顫,秦露本能地覺得害怕,但還是咬一咬牙,大聲道:
“我說我寧願出去????和別人在一起,也好過被你這混……”
……
直到天色將明,傅寒江才放過她。
除了今晚,他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彷彿被剪掉了爪子的小貓兒,教人只想捧在手心裡揉搓。
傅寒江忽的便想到弟弟來見自己時說的話,他說,“霜霜是我認定的人,大哥要打我罵我,我絕無二話,只有這一點,我不會讓步”。
真好……那時候他心裡並沒有任何惱怒,只是覺得羨慕。
他也想能這樣堅定執著地與人攜手,她是他認定的人,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不安穩,中途幾次醒來,確定少女還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中,方才又閉上眼睛。
直到鬧鈴響了,傅寒江才一個激靈,翻身坐起。這一看,他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枕畔空空蕩蕩的,那個本在闔目安睡的小人兒,消失不見了。
那一天,他跑遍了所有知道的酒吧。
他去了秦露的學校,聯絡了她所有的同學朋友,甚至打電話給了秦雪秦霜。
她不見了,行李收拾得乾乾淨淨。她的衣服、吉他、課本……所有與她相關的痕跡都一掃而空。傅寒江不停地給她打電話都是關機,其他人也全都聯絡不上她。
他幾乎要瘋了,聽到秦霜怒氣衝衝地質問:
“你對我妹妹做了什么?!”
——也只是像泥塑木雕般,一語不發。
還是傅重洲出來打圓場:“大家都彆著急,一急就亂了。我已經託了局裡,只要把周圍的監控查一查,就能知道小露往哪個方向走了。”
傅寒江聽了,站起來,道:
“我再去藍點看看。”說著便往外走。
傅重洲原本想攔住他勸他歇歇——秦露消失的這幾天,他一直在不眠不休地尋找,此時一雙眼睛裡滿是血絲,看著竟有些駭人。
但不等傅重洲開口,男人的背影已消失在了門外。
其實傅寒江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只是徒勞,她常去的那幾家酒吧他已經去過無數回了,她知道自己會去那裡找她,如果存心想躲起來,絕不會出現。
但除了如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大錯已經鑄成,他傷害了她,或許她會恨他一輩子……如果,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可是他忽然又覺得,即便時間倒流,他還是會選擇那么做。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隔著馬路,那身影坐在樓房外的防火樓梯上,小小的一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