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墮了我秦家的門風,我倒要問問你,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一個做過奶孃的奴僕,這就是你的孝心,這就是你的門風?!”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不想日後人人提起我秦家只說當家主母是個做奴婢的,說你堂堂慶國公放著滿京城的好女孩兒不要,偏要巴著一個殘花敗柳!”
話音方落,秦澐已霍然抬頭。
他鋒銳的薄唇緊抿成一線,眸光森寒,竟連秦母都被看得心裡一突。指甲陷進皮肉裡,掌心一陣刺痛,他深深吸了口氣:
“老祖宗但有氣,只朝孫兒身上發就是。千錯萬錯都是孫兒的錯,只求老祖宗不要氣她。”
誰知秦母聽了這話,愈發惱怒起來:“好,很好……還沒進門就這般護起來了,你們瞧瞧,你們瞧瞧他是怎么跟我說話的?”
一面說,一面眼中流下淚來:“原來我養你這么多年,不及一個迷惑人心的狐媚子!你是不是還嫌我擋了你的路,還嫌我攔著你娶她進門!”
“索性今日就一頭碰死,乾乾淨淨地下去見老太爺,也免了在世上遭這般苦楚!”
說罷便朝牆上撞去,眾人大驚失色,忙一擁上去勸阻,秦澐亦膝行上去抱住秦母的腿,叩首道:
“老祖宗,孫兒絕無此意!她……她與孫兒已有一個六歲的孩子,那林燁原是孫兒的親生骨血,千真萬確!”
秦母登時大驚:“什么?!”
秦澐原不想將此事當眾說出來,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只能將當年之事修飾了一番,只說自己一時糊塗,致使蕊娘未婚先孕,又遭夫婿拋棄。隨後她孤身一人,含辛茹苦將孩子養大,末了,方道:
“縱老祖宗不顧念孫兒,也求看在那孩子的份上。孫兒從未盡過一天夫職父責,只想將他孃兒倆接回家中,給他們一個明堂正道的身份。”
說罷,又連連叩頭,秦母見他額上磕得一片烏青,心中又驚又痛,又疑又怒,慢慢地在椅上坐下來,只垂淚道:
“怎么會這樣……”
若果真如此,那孩子便絕不能流落在外,可那樣一個女人,又怎能進秦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