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秦母不注意,又朝蕊娘扮了一個鬼臉,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狡黠。
蕊娘心內早已失笑不已,心道秦母固然是說一不二的老封君,也算是碰上剋星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也不想再揪著先前的事不放,畢竟那是秦澐的祖母,兩個孩子的曾祖母,若她強行要爭個輸贏出來,只會讓她愛的人為難。
當下一行人返回秦府,秦煜執意要跟蕊娘同車,秦母說又說不得,逼又不捨得逼,也只得依了。下人們見狀,愈發明白蕊娘日後在府中的地位,更比之前殷勤了十分,蕊娘雖有所覺,但只一笑處之罷了。
她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慌亂過,秦母圖窮匕見固然出乎她的意料,但在藉口要去看兩個孩子的時候,她早已事先準備好字條,留在了林燁身上。
林燁醒來後,看到字條,便連忙去通知了秦澐的心腹小廝,那小廝又自去給秦澐和秦雪姊妹等送信。所以,即便秦煜不出現,蕊娘被迫離京,及時趕回的秦澐也能將她攔下。
如今能解開秦煜的心結,讓他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倒是一樁意外之喜,很快眾人便都聞知此事,不免又驚又喜。
秦雪和秦霜姊妹倆聞訊趕來,便趁勢勸道:
“老祖宗也瞧見了,自打池姐姐來了,哥兒的變化何止一日千里?他們孃兒倆既親近,這是天定的緣分,若換了旁人來做這後孃,誰知道哥兒又會如何?”
秦霜也道:“且燁兒又是她親生的,母子連心,縱為了兩個孩子想,也請老祖宗三思。”
秦母心中此時已鬆了大半,但還是遲疑道:“到底她的出身也太惹人說嘴了,娶了她進門,咱們家豈不成了笑話?”
二太太在旁,忽道:“媳婦倒有個主意。”
“她老子娘都已死了,既如此,何不讓她認個親?咱們家的那些老親,不拘哪一家,對外只說她是那家女孩兒便罷了。如此一來,裡子也有了,面子也有了,皆大歡喜。”
秦母素來有些不待見二太太,此時卻是眼前一亮:“很是,還是你有法子!”
二太太不免矜持一笑,心中卻想到,好容易來個出身這般低微的侄媳婦,若舍了她娶個高門貴女來,還不知要如何拿捏二房呢。她做了這么多年管家太太,自是不肯放權,而蕊娘一無根基,二又不討秦母喜歡,日後必得仰仗自己。
秦雪姊妹倆雖覺不妥,卻也不好深勸的,當下秦母便將蕊娘叫來,說了此事,又道:
“我已取中了一家做官兒的,那家也是書香門第,與我們家很是親厚,你做了那家女兒,日後還多了爹孃疼你,豈不是好事?”
蕊娘抿了抿唇,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教我改名換姓,連父母都不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