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秦澐聽在耳中,只覺五雷轟頂。
他原本只為詐白芷一下,誰知竟聽到這等秘事?此時腦中不停迴盪的只有一句話——
“婚前遭人姦汙所生。”
一時之間,又驚又怒,又慟又憐,但面上只淡淡的,絲毫看不出驚愕,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白芷只得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知舊事陳明,原來當年蕊娘定親後,一日出門去寺廟還願,途中竟被人從後捂住口鼻,迷暈擄走。
因池家雖有些家底,但也只是小門小戶,家裡不過一房下人,跟蕊娘出門的一個丫頭錯眼不見了她,嚇得只會哭,又怕主人家怪罪,竟直接就跑了。
可憐蕊娘醒來後就發現自己正在遭人姦汙,一夜的強迫後,她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匆匆逃走,回到家後池母見了她身上痕跡,便知發生何事,母女倆只能抱頭痛哭。
這般天降橫禍原已悽慘,誰知數月後,她竟頭暈嘔酸,診出有孕。池母本想讓蕊娘將孩子拿掉,奈何母子連心,蕊娘卻有些不捨,正在猶豫時,那林方回又鬧上門來,不知從哪裡得知蕊娘有孕的訊息,鬧著要退親。
池母為女兒的名聲計,只得許以他許多錢財,後來雖得知林方回是個賭鬼,但有這樣把柄抓在他手裡,且又為了遮掩女兒腹中胎兒的出身,只得將蕊娘嫁入林家。
之後的事,秦澐便已從觀硯口中知道了,書房中一時間寂靜下來,白芷看不出他面上喜怒,只見他坐在案後,腰背挺直,面無表情,良久方才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那畜生是誰,你們都不知道?”
白芷垂首道:“蕊娘太慌亂了,且之前又中了迷藥,神志不清,沒看清那人的臉……”
又聽秦澐道:“此事,還有誰清楚?”
白芷一個激靈,忙道:“除了奴婢一家,再無旁人,奴婢一家也從未向外說過半個字。”
秦澐方淡淡道:“你下去罷。”
白芷如蒙大赦,忙磕了一個頭後站起來,輕手輕腳地放下簾子,大氣也不敢出。
一時天又硬了下來,半空中雪花紛落,寒意浸骨。秦澐在書房坐了半日,方回至院中,忽有人來回:“哥兒又鬧著見林姐姐,不肯吃飯,奴婢們已勸了半日也不中用。連著幾日這樣,恐哥兒弄壞了身子,實在沒法子了,特來討大爺的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