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忍俊不禁,連太后都嗤的一下笑了,玉姝心下又羞又笑,面上卻絲毫也不露面,一絲禮也不錯。
只見小皇帝大人似的點了點頭,上下端詳了她幾遍:“嗯……果然美得很。朕日後,定要納一個像你這樣的愛妃!”
話音方落,眾人再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連那廊下的太監宮女亦是憋笑不住。
有了這番插曲,太后也不好再留玉姝,隨意說了幾句話,便放她回去了。
一時又至門樓前,下轎上車,果然,周景宵已在車內。
這輛攝政王妃專用的輿車寬大非常,便如一間行走的屋子,厚軟的波斯毛毯上安放著黃花梨木小洋幾,其上是剛沏好的一壺青鳳髓。男人執起茶盞來淺啜一口,清亮的秘色瓷愈襯得他手指修長似玉,聽見掀簾聲,方抬起頭,眸中的溫柔笑意彷彿微風拂過平湖,亦拂動了玉姝的心扉。
他笑道:“可見著大郎了?咱們成親之前他就一直嚷著要見你,他雖跳脫些,原是個極好的孩子。”
玉姝在他身側坐下,笑道:“真是聖上要去見的,不是你攛掇的?”
當時小皇帝脫口而出“朕正要見你”,便讓玉姝心頭一動。想到周景宵絕不會預料不到太后會暗中為難她,恐怕這是給她解圍來了。
果聽他笑道:“姝兒有什麼獎賞我的?
玉姝嗔他一眼:“你還缺我的東西不成?”這天底下有什麼是他弄不到的?想了想,小手撐在座椅上,蜻蜓點水似的在男人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那溫軟的觸感一碰即離,少女眼睫微顫,如同蝴蝶振翅:
“……這個獎賞,你可喜歡?”
周景宵早就心不在焉的,見狀哪還按捺得住?將她小臉一捏,便傾身吻了上去。
一時只聞得美人兒輕細的嚶嚀,將嬌妻按在懷裡好一番纏吮後,攝政王殿下方才流連忘返地鬆開:
“日後可不許再說我不知節制,這都是你勾引的我。”
玉姝又好氣又好笑:“這麼說還得怪我,你倒是無辜的?”
誰知他一本正經點頭:“正是,誰教娘子這般可人疼……”
話猶未了,便被玉姝在腰間狠狠擰了一把,周景宵故意倒抽一口涼氣:“娘子好狠的心,莫不是想謀殺親夫?”
玉姝羞惱道:“我是想堵上你的嘴,再捆了你這拐帶人家女兒的登徒子去見我爹爹!”
當下二人掌不住都笑了,一時車駕又至程府,程海早已大開中門,掃榻相迎,父女相見時又有無限慈慰之語,不消細說。
看著女兒一身雍容華貴的王妃打扮,唇畔含笑,面色紅潤,程海欣慰道:“見你如此,為父也能放心南歸了。”
一句話勾起玉姝愁思,想到父親不日便要返回江南,天南海北,山高水遠,老父又只孤身一人,教她如何不懸心?
原本當初她上京時,程海說的是待她大一些了便接她回去,心裡想的也是在南邊為女兒擇定夫婿,即便玉姝出了嫁,也不必相隔太遠。誰知世事難料,玉姝做了攝政王妃,便再難與父團聚。
想到此處,不覺心中酸楚,又恐身旁的兩個男人擔心,便強撐著不肯表現出來,忽聽周景宵道:
程海道:“賢婿但說無妨。”
只聽他笑道:“小婿深知岳父大人與姝兒父女情深,既如此,何不調職上京?目今工部尚書年老,已上書乞骸骨多次,只因陛下憫恤老臣,方才不允。”
“但依小婿之見,此事已是板上釘釘,岳父大人人望資歷無一不缺,這尚書一職,太后與我都屬意岳父大人。所可慮者,是工部尚書雖說職銜更高,到底不及吏部、戶部等要緊之處,於岳父來說,倒是屈才了。”
一番話說完,玉姝和程海都又驚又喜,皆想到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