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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遭劫,憐子懵懂

,程海為哄女兒入睡,便會坐在床邊講一些新奇有趣的故事,念幾段詞韻優美的詩文,久而久之,玉姝便養成了習慣,到了她做父母的時候,也把這習慣帶給了兩個孩子。

如今兩小若是不聽人講故事,晚上便會睡不著,因此林氏勸了幾句,二人卻都不肯睡。

且孃親早上出門後,他們就沒見過孃親了呢,家裡總感覺亂哄哄的,嬤嬤們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奇怪,好像既著急,偏又不能表現出來。

他二人都是生來的聰慧,雖然年紀小,卻本能地覺得疑惑,正想著,只聽門外傳來腳步聲。兩小不由眼前一亮,暉哥兒已經一個箭步跳下床去,不等婆子們攔阻便衝向門口,口中歡歡喜喜地叫道:

一語未了,卻又硬生生哽進了喉嚨裡,原來進來的不是玉姝,卻是周景宵。

當下暉哥兒一張小臉便垮了下來,昭哥兒倒是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玩自己的手指,他就知道腳步聲不對,肯定是爹爹~

卻見暉哥兒轉身要溜,被周景宵一把抓住後脖領子拎了起來,皺眉看向他光光的小腳丫兒,道:

如何不穿鞋就到處亂跑?又問眾人,哥兒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罷了,你們怎麼也不看著點?

咦?昭哥兒這才抬頭,爹爹今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格外生氣

他的怒意倒並不是對著兩個孩子,好像也不是對著屋裡的下人,如今已是隆冬時節,雖未下雪,但晚間室外自是極為寒冷,他一身肅重的玄色錦袍,夜露浸染了衣襬袖角,便連發梢上恍惚都透著溼冷的寒意,眼中亦全是血絲。

只是昭哥兒到底年紀還太小,雖懵懵懂懂地覺得奇怪,卻並未看出父親的異樣。他見兄長被父親拎在手裡,臊眉耷眼、垂頭喪氣,自己倒是拍著手笑了起來。

暉哥兒見狀,便對弟弟齜牙咧嘴地扮鬼臉,周景宵方將他放回床上,二人便滾作一團,一邊笑一邊打鬧,見狀,男人沉鬱的眉眼間也不由露出一抹笑意,忙將他倆分開,道:

不許胡鬧,快睡覺。

要孃親!書書~

不睡,不睡~

他想了想,便示意丫頭拿那本玉姝每晚臨睡前給他們唸的神話故事,道:

爹爹給你們念。

誰知兩小不約而同,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要!

要孃親~

孃親去親戚家裡了,這幾日都不回來。

親,親戚?

兩小似懂非懂,咬著手指想了半天,還是周景宵解釋說爺爺家和姨姨家就是親戚,又道:

是很遠很遠的親戚,要坐車,坐船,所以這幾日孃親都不回來,爹爹給你們念故事,好不好?

誰知話音方落,昭哥兒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暉哥兒不明所以,見弟弟哭了,自己抽了抽鼻子,也跟著哭起來。

眾人忙上前來,又是哄又是勸,周景宵忙將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摟在懷裡,好容易才哄住了,只見昭哥兒抽抽嗒嗒的,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花兒,哽咽道:

孃親,不,不回來了。

周景宵聽了,頓時心口如被重錘狠狠錘了一擊。

一時暗悔自己方才失言,他只是騙兩個孩子玉姝暫且不在家,但孩童心思純粹,且又懵懂,捕捉到自己說的不回來三字,方才哭了起來。偏偏這無心的一句誤解,於他來說卻又如萬箭攢心一般

只有他才清楚,自己此時有多煎熬。她不會不回來的她怎麼會不回來?

他就是挖地三尺,把整個京城攪得天翻地覆,也要保她毫髮無傷!

當下兩個孩子哭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周景宵給他們掖好被角,又囑咐眾人務必照管好小哥兒倆,方才起身,來至前邊書房。

不知不覺,夜風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