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澐忙道:“燦兒乖,孃親累著了,爹爹抱你好不好?”
燦姐兒素來乖巧,此時吮著手指頭想了想,便重重點頭:“爹爹抱!”
說著,還伸出小手,學著大人的模樣在蕊娘肩上拍了拍:“孃親,歇息!”
眾人見狀,不免都又笑又愛,蕊娘亦是心頭髮軟,只是不動聲色白了秦澐一眼,心道若不是他,她又如何會累著?
也因為此,她不得不靠在秦澐的臂彎裡,被他摟著慢慢朝前走。
這晚直到天將四鼓,燈市方才歇了。
三個孩子玩累了,早已沉沉睡去,馬車在駛進二門時,秦澐先依次把孩子們遞給婆子抱著,又親抱了蕊娘下來。
到的次日,蕊娘自是晚起了。不過如今秦母早吩咐了,每日不必過來晨昏定省,閒時陪著老人家多說說話兒就是了——
秦母知道他們小兩口恩愛,樂得蕊娘再給自己多添幾個重孫。秦燁秦煜哥倆自不必說,如燦姐兒那般又靈透又乖巧的孩子,誰見了不愛?如今秦母可以說是家中最寵重孫女兒的。
當下蕊娘懶懶起身,方欲吩咐丫頭進來伺候她梳洗,忽聽簾櫳響處,一個高大的身影邁步進來,笑道:
“醒了?可餓了不成,我叫他們擺飯。”
蕊娘一怔:“這會子你怎么在家?”
秦澐笑道:“我已上朝回來了,今兒部裡事倒不多。”
原來如今秦澐已升任吏部尚書,雖是位高權重,不過倒不比做京兆尹時事務繁瑣。今日忙裡偷閒,遂回家中來看一看嬌妻愛子。
一時眾丫頭端了飯菜進來,蕊娘漱口盥沐,飯畢,秦澐方才慢條斯理道:
“娘子還記不記得昨晚的賭約?”
正想著,秦澐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低低一笑:
“那些都不夠新奇有趣,昨兒我瞧見那盞六角??美????人??燈,倒起了個念頭。不如……我照著娘子的樣兒,幫娘子也畫一盞??美????人??燈。”
……畫燈,這倒沒什么,可是……事情真有他說的如此簡單?
很快,蕊娘便意識到自己所料不差。
既是照著她的樣兒畫燈,那她自然要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而秦澐的要求是,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或品茗、或賞花,任由他描摹她的身體。
最後秦澐精挑細選了六幅最滿意的畫稿作為制燈底本,又將剩下的畫稿密斂珍藏,只他夫妻二人時取出來賞玩。同房之時看著自己的“美人圖”,倒也別有一番情致呢。
後話暫且不提,卻說京中正舉辦盛大的冬至慶典時,遠在西南的錦安府亦是熱鬧非凡。
這錦安府乃西川布政使司首府,亦是南川總督衙門所駐之地。自傅寒江去歲出鎮於此,總領大小軍務,全力推行改流之法,此時西南萬里沃野,諸多土司已大半俯首稱臣,只剩一二猶豫不定或頑固蠻抗者。
因此今歲冬至,錦安府城內亦是張燈結綵,人流如織。
此地因梁番雜居,慶典亦佈置得別有風味,傅寒江先是在城樓上與眾僚屬將領一道觀燈受禮,待眾人都醺醺然後,方才藉故辭了出去。
他的府邸便安置在總督衙門後頭,二者不過數牆之隔。因今日難得熱鬧,家裡的下人大半都放了假,不過留一二人應候,他徑直入了上房,只覺室內靜悄悄的,方掀起簾子,便見那個歪在床上的小身影手忙腳亂地把一物往被子裡塞去。
傅寒江眉梢微挑,幾步上前,一把抓住秦露的皓腕,淡淡道:
“還不快交出來。”
“交,交什么?”少女眨巴眨巴眼睛,試圖擺出無辜模樣。
可惜眼前的男人紋風不動,似乎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她只好又扁了扁嘴,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