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沒發生一樣,對玉姝的態度有禮又不失溫和——
雖然這是她盼望的發展,可她心裡怎么有點失落呢……
……不知不覺,該指導的都指導完了,周景宵又叮囑玉姝記得提前半個月來學校熟悉課題,才說:
“好了,你回去吧。”
“是……”
女孩耷拉著腦袋站起來,此時和她剛進門時那帶著點視死如歸意味的昂揚比起來,眼下的她,就彷彿一隻淋了雨,皮毛都貼在身上的兔子。
周景宵不免有些好笑,她恐怕以為自己要對她大肆說教,說不定還要把昨天的事告訴她父親吧?
恩師口中的乖乖女兒,原來背地裡是如此鬼混的——
這件事雖然讓他很驚訝,但他不喜歡多管閒事。
不過想到程海的囑託,周景宵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她收斂些,至少不能鬧出讓家裡蒙羞的事來。
“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愛玩,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別太過火了。”
頓了頓,他語重心長地說:
“別的不說,你也不想程教授失望吧?”
……我不是我沒有,老師你誤會了啊!
但掙扎半天,玉姝也只能從嘴裡憋出幾個字:
“……是,謝謝老師提醒。”
可惡……雖然她知道師生戀是沒可能的,但她真的不想在如此優質美男面前丟人!
好在這次社死過後,一切還是走上了正軌。
由於周景宵才帶了幾年的研究生,手底下的學生並不多,他又是出了名的要求嚴格,做起實驗來廢寢忘食,因此包括程海在內,都還怕玉姝吃不了這個苦。
誰知她沒抱怨過一次,打雜也好,被師兄師姐們支使得團團轉也好,每晚都要留下來記錄枯燥的實驗資料也好……就是一群男生去搬儀器,恰好人手不夠,她二話不說就挽著袖子上去,胳膊腿上磕得青紫了也沒叫一聲苦。
周景宵冷眼看著,也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會不會那天的電話是個烏龍?
否則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整天泡在實驗室裡連家都顧不上回的人,哪有時間出去鬼混?
但他自然不會主動去問玉姝,他向來對每個學生都是一視同仁,哪怕玉姝是他恩師的女兒,也不會偏袒。
但不知不覺,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今天她終於得到了想要的資料,在休息間隙裡和每個師兄師姐嘰嘰喳喳,恨不得和全世界都分享這個好訊息。
最近忙著寫論文,她的睡眠好像有些不足,開例會時連打了幾個呵欠,晶瑩的淚珠掛在眼角,讓她更顯得像只皮毛柔軟的小兔子。
學校裡似乎在評選什么“校花大賽”,聽說她也榜上有名,幾個學生拿這事調侃她時,她卻罕見地不好意思起來,嘴裡說著滿不在乎的話,露在髮絲外的耳朵卻全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