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說不嫁,你待如何?”
蕭璟一挑眉:“無妨,那我就親到你答允為止。”
話猶未了,就被玉姝氣急敗壞捂住嘴:“住口!我嫁你還不成嗎,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玉姝不禁委屈地不住抽噎,蕭璟忙將她摟進懷裡哄著:
“乖,怪我……”
玉姝啐他一口:“油嘴滑舌。”
蕭璟笑道:“我的嘴油不油,舌滑不滑,姝兒不是最清楚?”
她靠著他的堅實胸膛,只聽他柔聲道:
“禮備好了,我即刻就南下求見程公,待他老人家允了,你我二人便可長相廝守。”
玉姝又是羞赧,又是甜蜜,想了想,還是道:“你真要娶我?”
蕭璟挑眉:“你不會事到臨頭還要反悔罷?”
玉姝瞪他一眼,猶豫著抿了抿唇:“我……你若想尋個賢妻良母,我卻是做不到的。”
“我小性子,嘴上不饒人,還是一等一的刁鑽古怪,最恨一生拘在後宅之中。我不僅不守閨訓,任由自己的筆墨流轉於大街小巷,還想與男人爭個高下。”
“最最要緊的,我絕不會任由我的男人三心二意。”
說到此處,她抬起臉來,那雙澄淨的眸子彷彿水晶一般,照徹出人心深淺,照出她滿心滿身的堅執。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生一世,只此一人。”
如果沒有遇到蕭璟,她想自己最後恐怕會選擇孑然一身。像她這樣的念頭,離經叛道,就是肯理解的男人都少,更何況是親身做到?
但玉姝很清楚,如果蕭璟也做不到,或者他現在能做到,但有朝一日違背了誓言,縱使難捨,她依舊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良久,她方才聽到一聲輕嘆,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眼瞼上,一如蕭璟眸底深處的幽藍:
“今生、來生……縱我死了化成灰,除了你,再無旁人。”
……
卻說離慶國公府不遠的一座府邸內,此時疾風正歪在屋裡打瞌睡。
正睡著,忽有小么兒進來道:“好哥哥,爺叫你呢!”
疾風睜開眼:“爺回來了?”
見那小么兒點頭,不由疑惑,蓋因他身為蕭璟的貼身親隨,自然知道他今日出門是去見玉姝了,以往這種時候,不至天色黑沉是不會回來的,甚至還會連著好幾天不在家。
原來此處是蕭璟回京後置的一處宅邸,特特選在秦家附近,他日常起居都在這裡,並未回府。
此時疾風站起來,一面和小么兒說著話,一面忙忙拾了趕至上房。蕭璟正閒坐品茶,身上一件家常的湖藍色袍子,眉梢眼角間俱是笑意,疾風一見了,心頭微動,賠笑道:
“爺可是遇著好事了?也教小的們跟著樂呵樂呵,沾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