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凌波進來伺候玉姝梳洗,玉姝怕看出身體異樣,只得推說身上不好。
公主聽聞,自然趕來看視,又要召太醫來。一番忙亂,眾人重新坐了車回家,玉姝想到都是自己擾了姊妹們的興,不由就又將那罪魁禍首給恨上了,思起自己昨晚所思所想,難道她竟是對那個大壞蛋動心了不成?
——不禁又害羞又彆扭,只是悶悶地放在心裡不說。
偏蕭璟晚上又來了,玉姝對他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身邊早已習以為常,伸手就推他:“你來做什麼?你再不走,當心我嚷了。”
蕭璟心道,昨兒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又生氣了?雖不知何故,仍舊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哄道:“我來看小姝兒好不好?”
玉姝尚未明白“小姝兒”是誰,
她不由一顫,方才恍然,大羞道:“呸!不要臉!”
蕭璟道:“我只是關心小姝兒,怎麼反倒招罵了?我若不來,你豈不又要罵我言而無信了?”
誰知那架子上的鸚鵡聽到玉姝方才嬌嗔,也跟著嚷道:“衣冠禽獸!不要臉!道貌岸然!不要臉!”
外間上夜的丫頭們聽到裡面傳來嘰嘰喳喳的鸚鵡叫聲,都笑道:“姑娘又在教鸚哥念詞兒了,只不知怎麼每次都教這幾句罵人的話?”
玉姝也發現自己越發不能離開這個男人。清晨醒來,但見枕畔空空,只覺失落,一時牽腸掛肚、心亂如麻,只是從不在人前表現出來而已。
——以上種種,自然都是後話。此處卻說玉姝等人從公主府回來後,不幾日,玉姝正在房中推敲書稿,忽有人來回:“老太太叫請姑娘過去呢,大姑奶奶打發人來了。”
玉姝聽了,忙至秦母房中,此時秦母正笑容滿面,連聲道:“好,好,回去告訴你們奶奶,明兒我必去的,還要拖家帶口地去呢!”
原來下人口中的“大姑奶奶”乃是二太太所出的長女,現今是魏國公夫人的秦雪。她在閨中時也是放在秦母身邊教養的,極得秦母喜歡,今日打發家人來,請眾人初七日去白鶴觀吃素齋。
秦母近日正因秦澐對秦煜態度大變而歡喜不已,聽說那白鶴觀中有一道號玄昭的道人,醫術極出眾的,便想著帶秦煜過去,請那道人為秦煜瞧瞧病。
玉姝聽了,自無不可,且想著既能陪秦母,也能見識一下那位還一直不得見的大表姐。
到了初七日那天,秦雪果然親自上門來請,只見她比起自己的兩個胞妹,言談舉止又有一種不同,雍容大方中透著粉光脂豔的風韻,十分動人。
玉姝不由深為折服,三姑娘秦露道:“姐姐沒見過大姐夫,大姐夫和大姐姐站在一處,那才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璧人呢。”
“大姐夫對大姐姐也是疼到骨子裡了,房裡一個亂人都沒有,只守著大姐姐一心一意地過日子,可惜……大姐姐至今還沒能得個孩子。”
玉姝聽了便笑道:“又胡說,這些話是你該說的?你瞧瞧二姐姐,怎麼一句話不提。”
秦露笑道:“我們姐兒倆一個話多,一個話少,那是我把她的話都幫著說盡了!”
一語未了,眾人都大笑起來,秦母在另一邊聽到了,因笑道:“不知她們姊妹說什麼話,這樣可樂。”
秦雪道:“左不過是三丫頭又逗趣兒了,看她們這樣歡喜,我一恍神兒,好像也回到在家的時候了呢。”
說話間,眾人已至那玄昭道人的靜室外,卻只有幾個小童迎出來,進了門,一扇竹簾垂落,簾後傳來一道清雅男聲:
“老夫人,夫人請坐。”
秦母不妨這玄昭道人竟如此年輕,不由一愣,來之前早已聽聞,此人醫術高絕,乃得他師父神醫清虛的真傳,因而又號“小神醫”。
他看病時有一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