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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懷送抱,

霎時間,秦霜頰上瞬間騰起薄紅,她忙移開視線,按住急速跳動的心臟,轉身欲走,忽聽傅重洲“嘶”了一聲,那屏風卻是砰的一下被他手肘撞個正著,不免搖搖欲墜。

原來傅重洲手上有傷,雖說已痊癒不少,到底還裹著繃帶,行動不便,這寬衣解帶又是個精細活計,他好容易將外袍脫下,中衣上的帶子卻有好幾條,如此折騰半晌,不僅纏得更緊,反將屏風都差點撞翻了。

秦霜見狀,不由捏了一把汗,只見他忙抬臂將屏風穩住,半褪的中衣掛在他肩上,裸露出寬肩猿臂,還有那塊壘分明的勻稱肌肉。

——秦霜猛然捂住發燙的雙頰,她怎么,怎么能想起這般羞人之事來……都說美色誤人,難道她竟也被小叔的身體給吸引……

一時不免疑心傅重洲是不是故意的,可她來此原是臨時起意,他再如何神機妙算,也算不到這一節。當下不由暗暗自責,原是你自己守不住,倒怪起旁人來,真真是沒臉見人了。

以他的武藝,雖說手上有傷,寬衣解帶還不是輕而易舉,何至於弄到如此狼狽的境地?一切,不過都是他刻意為之罷了。

此時他聽到窗外那道輕淺呼吸愈發凌亂起來,眸中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轉身取下牆上佩劍,持在手中。

秦霜一驚,方才又準備離開,此時卻是驚慌起來,只見傅重洲比著劍刃,似乎想直接將衣帶砍斷,雪亮的鋒刃在陽光下反射出一泓清光,眼看他不斷調整角度,每動一下,秦霜的心就跳快一分。

忽然,傅重洲手上一滑,似乎是碰到傷口,那劍徑直朝他肩頭刺去。秦霜大驚失色,再顧不得其他,一推門,便飛身上去攔劍,只聽鐺的一聲,長劍落地,她一句“小心”方才出口——

少女嬌軟的身子落入男人懷中,被一雙臂膀穩穩環住,傅重洲面上閃過幾分驚訝,幾分喜悅,幾分茫然:

“嫂嫂?”

秦霜的臉登時又紅了,忙道:“你,你快把手鬆開!”

說罷便去推他,卻不妨扯到他的衣帶。傅重洲趁著她沒看見的當口,將中衣用力往下一扯,嗤啦聲中,他精壯結實的上半身全然裸露而出。

當下秦霜渾身都僵住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秦霜不禁“啊”了一聲,忙欲掙開,這一扭,嬌軀抵著男人的胸膛廝磨,只聽傅重洲低哼出聲,一把按住她:

“嫂嫂,別亂動!”

卻聽他聲音沙啞,呼吸也有幾分凌亂,幽沉的黑瞳中泛起既陌生又熟悉的微光——

那是曾經她還將他誤認成夫君時,每當二人耳鬢廝磨,他眼中總會出現的神采。

那是獨屬於雄性的,毫不掩飾的赤裸慾念。

秦霜不禁渾身發燙,連手都抖了起來,怎么都想不到事情竟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慌忙道:

“你,我……我要叫人了!”

傅重洲深深吸了口氣,道:“嫂嫂未免太看輕我,況且我可什么都沒做,嫂嫂也太冤枉人了。”

秦霜聽了這話,不免又羞又惱。心道你若沒有旁的心思,為何用那樣眼神看我?

但這等羞人之語她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得強撐道:“既如此……你為何不穿衣裳?!”

傅重洲挑了挑眉,面上露出幾分無辜:“我的衣裳,不是嫂嫂扯爛的?”

秦霜頓時張口結舌,想她原本溫柔寡言,如何是傅重洲的對手?且對方又故意要逗他,自然步步緊逼,又道:

“我倒要問嫂嫂,為何突然闖入我房中,還對我……嗯?”

——雖說他沒有吐出後半句話,但秦霜一眼便明白他指的是四個字,“投懷送抱”。

她不禁怒道:“我是瞧你要被那劍刺中了方才進來攔阻,你既嫌我多事,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