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正如檀荷所說,以秦澐的人品身份,縱他已有過一任妻室,在京中依舊是炙手可熱。只是秦母因為他的上一樁婚事至今仍心有餘悸,想著必要為他尋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家,這才一直蹉跎著,直到與女婿程海通訊時,心內方有了一個念頭——
既然男未婚女未嫁,秦澐與玉姝,豈不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可慮者,就是玉姝進門便要做繼室,雖然依舊是正妻,到底矮了一頭,恐怕程海不會輕易鬆口。
因而秦母便始終按下不提,只接了玉姝到京中來。一則她確實思念外孫女兒,二則,也是希望她能與秦澐多接觸幾分。只要玉姝自己開了口,以程海愛女如命的性子,再沒有反對的。
她這番心思也只有檀荷看出了幾分,自然也不點破,這邊廂玉姝毫不知情,且說秦澐院中,近日卻有一樁風言風語。
原來是巡夜的婆子那晚在房中看到秦澐和一衣衫不整的女子摟摟抱抱,雖說秦澐向來治家嚴謹,人人皆畏懼他,他院中的下人更是不敢多嘴饒舌,但這般的桃色新聞,誰提起不是津津樂道?
因而一干人等只在背地裡議論不休,這日蕊娘剛伺候完秦煜午休睡下,想去白芷那裡借一個花樣子,從廊下經過,便聽到幾個婆子在那裡嘰嘰咕咕。
其中一個道:“老姐姐,你說看到大爺和人親熱,我是半點不信的。大爺是什麼人,咱們院裡誰不知道?自打先頭大奶奶去了,他身邊何曾有過半個女人?就是當年大奶奶在時,也是冷冷淡淡,不像個新婚夫妻的樣兒。”
“你說他在屋裡黑燈瞎火地和人親嘴摸奶子,”說著,那婆子笑了一聲,“你說是二老爺還差不多呢!”
眾人一時間鬨然大笑,都道:“你這老貨,準是你吃多了酒看錯了,還四處嚷嚷,當心大爺知道了,不揭了你的皮!”
“就是,還記不記得前幾年那個叫蓮香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爬大爺的床,大爺當場就賞了她一個窩心腳,即時就攆出去了。”
那婆子見眾人都不信她,急得滿臉通紅:“我真瞧見了,要是胡說,就讓我爛了這條舌頭!"
“那晚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大爺沒錯,他懷裡摟著的女人衣裳都脫了,大爺的手裡可不就握著?若是我沒闖進去,大爺定然與她成了事……”
他們這群婆子都是大字不識一個,說起話來也是粗俗沒忌諱,蕊娘方聽了幾句,就滿臉通紅,匆匆避走。她自然知道他們口中與秦澐摟摟抱抱的女人就是自己,想到那晚的驚心動魄,羞憤之餘,更添了幾分疑惑——
怎麼聽他們的口吻,彷彿秦澐是個不近女色之人,甚至對那些勾引他的丫鬟極為厭惡?
那他那天晚上,又為何要說出那種話來……
正自思量,忽覺胸口一漲。蕊娘忙低頭,只見她裹得緊緊的胸口毫無異狀,但她自己已感覺到,有一股溼意在衣內瀰漫開來。
當下心內大窘,因她知道這必是又溢乳了。偏她已走到了秦澐所居的正房,再想折返回東廂,恐怕她胸口衣衫就要全溼了,若被人瞧見,還如何解釋。
思來想去,因見正房偏廳無人,今日秦澐不在家,那些丫頭婆子也早自去玩樂了,蕊娘遂悄悄地來至偏廳,躲在屏風後,解開了衣衫。
衣襟方一散開,蕊娘不由長出一口氣,只覺憋悶的胸口終於得了幾絲喘息。原來她每常穿衣,總是特意將胸口裹得緊緊的。
一則她到底是寡婦人家,未是非太多,引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二則,她身上的難言之隱提來總是叫人羞恥,蕊娘不知有何方法可以治癒,只能這般緊緊裹著,指望著哪日或許就不會溢乳了。
……隱隱約約地,秦澐彷彿聽到耳邊傳來女子的呻吟。並非歡愛之時的媚叫,而是有幾分痛苦,幾分隱忍,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