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日秦澐從白芷口中得知蕊娘遭人姦汙的舊事,又查到林方回這麼多年都是如何欺壓她的,自然不肯放了那人渣。但那林方回原也有幾分機警,秦澐打發人去拿他,卻教他提前給跑了,好在以秦家之勢,林方回縱是逃,也不過只能逃一時,他在外頭逃了這小半個月,今日既觀硯來回,便說明人已經拿住了。
秦澐正是一腔怒火無法發洩,一想到蕊娘曾因為這渣滓受了多少苦,便恨不得當場打死。不過他從白芷的複述中察覺出些許不對——
據白芷說,當年蕊娘遭人姦汙懷孕後,因是極大的醜事,池母下死命瞞了,那林方回又是從何處得知,還跑到池家去鬧了一通?
他總覺林方回之後的行事透著怪異,既知蕊娘失貞卻還願娶她,若說是看中了池家的錢財,大可讓蕊娘將孩子拿掉,為何又任由她生子,還將孩子認在自己名下?
如果是旁人,或可說一句是惻隱之心發作,但那林方回欠下鉅債後一走了之,絲毫不管蕊娘母子死活,足見得此人狼心狗肺,絕不是同情蕊娘方才如此為之。
秦澐向來心思縝密,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做到三品大員,因此便命觀硯好生審問那姓林的,務必從他口中撬出實情。
那林方回起初還不肯說,直嚷著秦家仗勢欺人,捱了幾頓板子又被餓了幾天,他原是個泥豬癩狗的小人,又有多少氣x?不出三日便全招了。
卻說秦澐拿到林方回的口供後,卻是一夜未睡。連他也沒有料到,蕊娘遭人姦汙一事,竟是林方回設計的。
原來這人渣因爛賭成性,四處欠債,彼時蕊娘尚未嫁入林家,與他相好的一個地痞聽說他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便給他出了個主意,道:“你還不起錢,就用你婆娘給人抵債,豈不便宜?聽說她生得美,又是嬌生慣養的,拿出去換銀子,還能換個千兒八百的呢!”
這林方回就此動了心思,且他比那地痞想的還要野心勃勃,還要無恥至極。
他因想到慣常與他們一起賭博y樂的有一位都尉家的公子,姓楊。這位楊公子雖出身大族,但浪蕩不堪,貪花好色,林方回一直想討好他,給自己某個差事,只是不得法而已。
今見有機,他便趁著蕊娘外出進香的功夫,將蕊娘迷暈擄走,送到了楊公子的床上。明知蕊娘遭人侮辱後便名聲盡毀,他卻喜孜孜地想著如何媚上,如何利用妻子的身體給自己牟利。
誰知林方回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次日他去見楊公子討好賣乖,對方卻全然不知有此事,還疑他上門來訛詐,將他亂棍打了出去。林方回氣恨交加,便覺楊公子是吃抹抹淨後翻臉不認人了,偏又位卑言輕,只得當此事沒發生罷了。
但他就此便嫌惡蕊娘失貞,也不想想此事乃是他一手設計的,還想著去池家退親,再訛上一筆封口。也是天緣湊巧,當初他買媒婆哄騙蕊娘母女,也買過池家的下人,因從那下人口中得知蕊娘懷孕了,林方回便又動了心思——
這可是私生子,大戶人家最忌諱這些醜事,那楊公子尚未娶親,聽說未婚妻也是高門貴女,若知道他在外頭連私生子都有了,這親還結不結了?旁人不論,楊公子自然是顏面盡失,也可出他一口惡氣,說不定還能再訛上一筆錢。
他便就此引而不發,等了幾日,再怒氣衝衝地上池家退親,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害得池母不得不許以他許多錢財。
及至後來蕊娘十月懷胎,生下一對雙胞胎,彼時林方回正在賭場流連忘返,沒來得及實施計劃便不得不逃出梁京,倒是了蕊孃的又一場劫難。
看到此處,秦澐早已是怒意勃發,沉吟道:“楊襄……這名字倒有些耳熟。”
觀硯道:“大爺忘了?這位與大爺還有些淵源呢。他原與大爺是同窗,只是大爺不屑於他來往,當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