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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類,學堂鬥毆

,這其中猶以秦煜的出身最為顯貴。

超品的國公不說,秦家也不似那些空有個勳貴名頭的破落人家,秦澐身居要職,手握實權,這些孩子雖小,但哪個沒被家中長輩叮囑過?——縱不能與秦煜成為至交,也切不可得罪了他。

因此秦母起初擔心秦煜會因身上怪病在書塾裡受欺負之事,不僅從未發生過,更因為秦煜本就聰穎遠超眾人之上,反倒有眾星捧月之勢。

奈何秦煜性子孤僻,除了林燁,從不與旁人親近。學裡幾個年紀大的孩子想討好他,也無不在他那裡吃了癟。

一來二去地,眾人不敢怨恨秦煜,反倒將怒火宣洩在了林燁身上。在他們看來,那林燁不過是個升斗小民,家中一窮二白就不說了,還是個寡母帶著的,他能攀上秦家,不就仗著他娘奶過秦煜幾天?偏先生也喜歡他,又做出一副孤高自許的模樣,沒得噁心人。

因此一干人等也明裡暗裡針對過林燁好幾次了,但林燁也不是吃素的,竟一一都還了回去。眾人因怕得罪秦煜,不敢做得太過火,誰知這段時日,林燁也不知為何竟刻意疏遠了秦煜,言談舉止都不冷不熱,秦煜自然也有幾分傲氣,二人之間便這麼僵住了。

這日林燁到了學裡,心裡還想著那件即將完工的男子衣裳——除了是做給秦澐的,還能是誰?

他正自發愣,眾小廝圍隨著一個孩童走來,只見秦煜一身湖藍暗花繡祥雲紋長衫,裹著石青狐腋披風,小小年紀,一舉一動已是通身的氣派,見他來了,眾人無不起身迎出去,又是問好又是說笑。

林燁的課桌正與秦煜相鄰,卻坐在椅上紋絲不動,自顧自翻動著手中書冊,彷彿沒看見一般。

秦煜見狀,眸光微微一黯,面上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也看都不看林燁一眼,徑直坐了下來。

一時書童過來道:“先生命先將昨日講的書溫一遍,半個時辰後過來抽查。”

眾人皆知郭先生嚴厲,不敢怠慢,忙忙埋首溫書,但到底此處無人管束,雖有幾個小廝,如何敢開口約束這些貴介子弟?漸漸地,便有一二嬉鬧聲,也偷偷在桌下做起了小動作。

林燁對這些事都是一概不聞的,可往常他能專心致志,今日卻覺心浮氣躁。忽覺背後傳來重重一下撞擊,砰的一聲,他手邊的硯臺摔在地上,濺起一大灘墨汁。

林燁一頓,霍然起身,只見身後兩個嬉笑的孩童,原來是那個叫袁源的撞了他一下,袁源嘻嘻地笑道:“對不住了,不是有意的。”

林燁眉峰一蹙,抿了抿唇,重新坐了回去。

他知道袁源必然是故意的,此人在一眾學童中年紀最大,雖家業衰敗,他本人卻頗有幾分聰明,遂得以入學讀書。

這袁源最看不慣的便是林燁,幾次討好秦煜都討了個沒趣兒,便把怨氣轉嫁到了林燁身上。若是平常,林燁必要與他理論一番,今日卻也沒這個心思。

當下小廝已上來將打翻的硯臺拾乾淨,林燁正要繼續溫書,忽然又是一股大力傳來。他一時不妨,身體磕在桌上,腰間佩著的荷包鬆脫了,啪嗒一聲落地。

那袁源眼疾手快,撿起來定睛一看,笑道:“唉喲,這不是煜哥兒的荷包嗎?”

林燁心裡一咯噔,合身撲上去就搶:“還我!”

但袁源比他大上好幾歲,自也比他身量高大,輕輕一閃就躲開了,還將荷包握在手裡上下顛動著把玩:

“我說林燁,你也忒不地道了。成日家在學裡給煜哥兒甩臉子看,還佩著人家賞你的荷包乾什麼?還是說——”說著,袁源故意拉長調子,惡意一笑:

“這是你偷的?”

那一個“偷”字瞬間點燃了林燁的神經,他不管不顧,揮起一拳就朝袁源臉上打去,袁源不妨被揍個正著,“唉喲”一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