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便聽少女小聲歡呼了一下,雙臂纏著他的脖子一用力,把整個身子都撲進了傅寒江懷裡。
正爭執間,忽聽不遠處傳來呼喊聲,又有零零落落的馬蹄聲響,似是朝山洞的方向過來的。二人登時大喜,忙相攜出了山洞,那為首之人正是周景宵的親衛,雖不識得秦露,卻是在宮中見過傅寒江的,忙撥馬上前,急聲吩咐道:
“快些回去稟告王爺王妃,人找著了!”
當下秦露便被迎進馬車之中,因人多眼雜,亦不能與傅寒江惜別,二人分開之際,他只覺手中被塞進一團柔軟輕薄的東西,還泛著淡淡幽香。
傅寒江一怔,那隻纖手很快便離開了,耳畔彷彿還回蕩著她輕輕的聲音:
“我等你。”
卻說秦露一徑被送回王府別業,更衣盥沐後又得太醫診脈,確定她並未有大礙後,方才在上房內見到了玉姝。
她知道玉姝必是惱得狠了,一進門,便乖乖垂著頭,低眉順眼道:“玉姐姐,是我錯了。姐姐要打要罰,我絕無二話,只求姐姐不要將此事告訴老太太太太。”
玉姝反倒被氣笑了,想到她上次也是這般乖乖認錯的,轉頭卻又捅出這般天大的簍子來,道:“我又不是你父母親長,哪有資格罰你?想來也只有舅舅舅母才管得了你。我已修書一封,明日就讓他們來接你家去,至於你以後如何,我卻是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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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露一聽,頓時著了慌,忙上前去千姐姐萬姐姐的,又垂淚道:“我若受罰不打緊,只怕老祖宗氣壞了身子。我是哪個名牌上的人,也不值得姐姐為我生氣,這次是我糊塗了,若姐姐不信我,我便發誓,若下次再胡鬧,管教我天……”
話猶未完,忙被玉姝攔住:“不許胡說!”
又嘆道,“你年紀小,不知輕重。這次是萬幸沒出事,若出了事,你的性命安危自是最要緊的,縱使毫髮未傷,你與一個外男共處一夜,若傳揚出去,你還要臉不要了,家裡還要臉不要了?”
又想到秦露竟如此大膽,瞞著家裡四處找尋傅寒江,方欲疾言厲色地勸告她,便見秦露臉上一紅,道:
“我知道是我不對,姐姐放心,他,他……”“他”了幾次,方羞道,“他已說了,要來提親的。”
玉姝頓時大驚失色,忙道:“他是誰?你已知道他名姓身份了?!”
秦露見她神色異樣,不禁疑惑:“自是知道的,他說……他表字是伯宣二字。”
說著,便將昨日與傅寒江互許終身之事說了,其中自是沒有詳述,只說了二人互通姓名,傅寒江許諾要上門提親。
玉姝方才明白,恐怕他二人都不知彼此身份。傅寒江只知她單名一個“露”字,而秦家三姑娘的閨名,他一個做姐夫的又怎么可能會清楚?
至於他已有妻室卻還許婚,其實因傅寒江與周景宵私交甚篤,玉姝早已從夫君處隱隱得知,傅寒江對這門婚事一直是淡淡的,不過是父母之命不可違背罷了。
他與秦霜本是盲婚啞嫁,自然無甚感情。而玉姝雖然深為秦霜遺憾,可他們這般的夫妻其實反倒是世間常態,畢竟天底下又有幾個神仙眷侶?若不珍貴,便不會教人羨慕了。
想必傅寒江遇到秦露後,卻動了真情,否則以他的為人行事,斷不會做出休妻再娶之事的。
可他若要娶秦露,秦霜又是何等可憐?玉姝原不知秦霜與傅重洲之間的一番糾葛,更不知那位二表姐早就芳心另許了,此時不禁又急又氣,道:
“你啊,你好糊塗!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何人,他姓傅,名寒江,他是你的二姐夫!”
花開兩朵,各表一隻,話說這邊廂,傅寒江在王府衛兵的護送下亦返回家中,因他徹夜未歸,眾人自是著慌的,只因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