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秦霜聽傅重洲細細解釋了一遍,不由眼前一亮,喜道:
既然你說錦衣衛於毒理一道上掌握頗多,那
傅重洲不等她說完,勾起唇角:要我幫忙自是可以,不過我是不是也要有點報酬?
其實他早已與玄昭聯絡過了,言道但有所求,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此時不過是故意逗一逗小嫂嫂罷了,且他看秦霜這麼多日都愁眉不展,心中疼惜,自然要想著法兒轉移她的注意力。
秦霜聽了,不禁臉上一紅,暗啐這人果然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事。
可此時她心裡一動,自然也想起自己多日不曾被男人疼愛了。
當下傅重洲便道:嫂嫂可想好了?若報酬給的我不滿意,此事我也是不會插手的。
美人忙小聲道:[那,那隨你如何就是]
……
偏她獨身一人在庵中,眾姊妹親友本就多有不放心之處,一聽說她病了,紛紛打發人來看視,甚至還擔心她會不會也像秦雪那樣,鬧得秦霜又羞又愧。
展眼進了四月,卻是明珠的婚期終於到了。
成親那日,滿京中可謂萬人空巷,因人人都想一睹英國公迎親的風采,蘇夜甚至出動了帳下將士方才維持住了秩序。
筵席之上,眾姊妹自也十分歡喜。只是想到秦雪如今還昏睡著,連病因是什麼都未查明,那欣喜中不免又添憂慮。
因霍陵不在京中,秦雪又出了事,霍家便只有那位如今暫代管家之權的峰三太太來了。玄昭只埋首在書房中夜以繼日地研究秦雪究竟身中何毒,雖有傅重洲援手,奈何因秦雪身上全無中毒跡象,進展十分艱難。
眼看著她昏睡的時間已超過一個月,雖有種種珍貴藥材吊著命,卻還是一日日地虛弱了下去。玄昭心急如焚,猶豫再三,還是寫信給了在外巡邊的兄長。
卻說那日原本晴朗無雲,到的黃昏之際,忽的下起大雨來。
豆大的雨點刷啦啦地砸在地上,四下裡但見急雨如箭,天地間唯有茫茫一色。霍府門口原掛著栲栳大的幾對明角燈,暴雨之中,竟連那燈都被澆熄了。管事的忙命幾個小廝披了油衣出去將燈重新點亮,夜色之中,忽聽的一陣蹄聲破雨而來,馬蹄重重落下,竟濺起數尺高的水花!
眾人見狀,忙不迭地扔了燈籠四散躲開,呼嘯間,那一人一騎已如閃電般掠過,徑直闖入大門,直往內院去了。
好半晌,方才有小廝驚魂未定地道:才剛那是大爺?
除了霍陵,恐怕也無人敢這樣縱馬直入,不過大爺不是在西北嗎?
因為秦雪昏睡不醒一事,眾人也商討過究竟該不該知會霍陵,最後還是玄昭拍板道:
大哥有要務在身,若非無法可想,能不用家中之事擾他便不用。嫂嫂這病或許過一兩日就好了,如今還是靜觀其變為上。
因此秦雪昏迷月餘,霍陵竟一無所知,但眼看著事態越來越嚴重,玄昭也不可能一直再瞞著他了。
霍陵還記得接到信的那日,他心中焦急悔恨,只恨不能肋生雙翅,立刻飛到妻子身邊。當下他忙寫信請求朝廷準允自己告假,又向鎮守西北的靖北將軍陳明其情,不及等候朝廷批覆,便夤夜回京,一刻不停。
一路上他跑死的大宛馬就有七八匹,每到一處驛站,若不是十分支撐不住,絕不會停下休息,只換了馬掌補充乾糧後便立刻上路。
好在越往南行,氣候便越溫暖,遠不似在西北那邊,即便到了四月裡,依舊偶有風雪。但十來日的餐風飲露還是讓他形容憔悴,面上胡茬點點,若不是相熟之人,幾乎認不出他來。
暴雨之中疾馳,更讓他渾身都溼透了。寒氣不斷地從衣物縫隙裡直灌進來,浸滿了水的布料沉甸甸地貼在身上,當霍陵翻身下馬時,一眾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