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張揚,只等過一段時間再成婚。
誰知好不容易過去了半年多,傅寒江覺得火候已到了,正欲上門提親,他卻又要被調往西南。
這一去山高水遠,音信難通,更何況地方大員若無宣召等閒不能回京,因此他和秦露便連那片刻的歡愉都不能再有了。原本他趁機成親,再攜家眷赴任是兩全其美之策
如此一來,他二人既可不必受相思之苦,因他們遠在西南,也少了京中的指指點點。便連秦家都特特打發人問過,要不要抓緊時間完婚。
傅寒江卻搖了搖頭,道:此去艱險,我自己都難保周全,又何必再捎帶上她?
西南那般的煙瘴之地,他又怎麼忍心秦露跟著他一道受風吹雨打?雖說他貴為總督,但那裡又如何能與京中繁華相比?
更何況他肩負推行改流之法的重任,是去得罪人的,那些土司一個個驕橫跋扈,更有暴虐嗜殺之輩,他們過慣了做土皇帝的好日子,怎麼肯輕易交出手中大權。
算計、叛亂、暗殺他心中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真的不幸殉職,兩家的婚約並未張揚,她也能再覓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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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些話傅寒江卻也不能向弟弟說,因恐弟弟擔心,便轉過話頭,兄弟二人又敘些離別之語,方才啟行。
因要節省時間,便先走水路,順著運河南下至湖陽境內,再棄舟換馬。
只見碼頭邊,一艘高大的樓船停泊在水面上,上有書著南川總督、傅等字樣的旌旗。傅寒江又別過來送行的其他同僚好友,方登上大船,船伕們喊著號子拉動繩索,那船調轉船頭,慢慢遠去了。
卻說這邊廂,傅重洲又與眾人寒暄了幾句,各自別過後,卻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清油馬車。
車簾掀開,只見車內坐著一人,樸素無華的僧衣僧鞋,做修行之人打扮,卻有一張明珠美玉似的小臉,正是秦霜。
秦霜一見他,忙問道:啟程了?
傅重洲點了點頭,她面上便露出嘆息之色,又聽傅重洲道:今日是順風,想必晚上就可到襄州。
說到此處,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之事,不禁露出笑意:大哥什麼都沒發現,待他知道了,必要頭疼。
秦霜聞言,不由白了他一眼:不止是他,我還頭疼不知要如何向家裡交待。
三妹妹雖說性子憨頑了些,可也從未如此胡鬧說來說去,都怪你們兄弟倆帶壞了我們姊妹。
一面說,還恨得跺了跺腳,這般小女兒家的嬌嗔之態是何等動人?早在她那一眼飛過來時,傅重洲便覺心頭一蕩,趁她不注意,已是坐到她身邊,將她輕輕一勾,便勾入懷中。
你妹妹姑且不論,我怎麼就帶壞你了?
秦霜臉上一紅,結巴道:誰,誰說是你
卻見傅重洲挑了挑眉:難道,還有旁的男人教壞你?
:()朱門繡戶!玉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