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1章 話本罵戰,師生關係

但一片追捧中,也有不諧之聲,多是那些酸腐文人,或批上官飛月拋頭露面,沒有女子貞靜之態,或批崔臨風伏低做小,沒有男子陽剛之氣。

起初眾人只是一笑置之——不過是個虛構的故事,誰還當真了不成?

誰知忽有人寫出一篇聳人聽聞的文章,開篇就將玉姝的《天冊詭事》拿來大批特批,直斥其“荒唐”、“無稽”、“擾亂陰陽”、“其心可誅”!若任其傳播,恐致男女生隙,家宅不寧,甚至綱常敗壞。

偏此人不是旁人,乃是士林還頗有名氣的一個大儒。此文一出,自然惹得譁然,許多原本不屑於話本戲文等通俗之作的儒生也紛紛買書來看,一看之下,如何不大驚?

其實此事可大可小,玉姝不過講個故事罷了,民間的戲本里,其實也有許多在某些酸儒看來“鄙俗不堪”、“綱常不分”的情節,不獨她一人。

但讀書人最好抱團,那大儒一發話,他那些門生故吏如何不跟著附和?又有一二早就不忿的道學先生見此機會,頓時大喜,群起而攻之,再加上眼紅鏡古齋賺得盆滿缽滿的小人,甚至是煽風點火的好事之徒……

霎時間,攻訐《天冊詭事》的文章言論一日b一日更多,短短几日,竟有黑雲壓城、遮天蔽地之感。

這鏡古齋見了,怎能不慌?

讀書人是最不能得罪的,尤其那些古板迂腐的酸儒,講理講不通,罵又罵不過,還能如何?不過是躲著忍著罷了。忙忙地讓人遞話進來,請玉姝將書稿給改了,又道:“各退一步,息事寧人。”

玉姝卻不忿:“我不知我何處寫的有違孔聖人之意了,若說上官飛月在外拋頭露面不合情理,武周之時本就如此,區區一部話本就擾亂了陰陽,那武則天還做了皇帝,怎如今依舊是陰陽正序,朗朗乾坤?”

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排除異己,打壓一切自己看不慣的東西罷了。沒見他們罵得兇,《天冊詭事》卻依舊賣得火,足見民心所向。

她本也有一種倔強性子,自然不肯妥協屈服:“讓他們罵去,我瞧他們是不是能罵得上達天聽,看聖上肯不肯管這j毛蒜皮的小事!”

說罷便叫人將話遞出去,氣得一夜未曾睡好。

原本玉姝因父親乃是科第出身,心懷廣博,接觸過的叔伯兄弟亦都是虛懷若谷之輩,對讀書之人很有好感。如今方才知道,這世間也有此等偏狹之人,其中竟還有士林領袖,大感失望之餘,亦是對蕭璟之前的話有了深刻認知——

“以一人之身,對抗天下之人,與蚍蜉撼樹又有何異?”

不想那鏡古齋得了她的回答,轉天就遞話進來:

“既如此,請居士另謀高就,我們不敢再與居士合作了。”

言罷,立刻就對外宣佈,從此之後不再刊刻清泉居士的任何書稿,一副劃清界限、生怕沾惹麻煩的模樣。

那些酸儒見了,愈發有了攻訐玉姝的由頭。又是大讚鏡古齋深明大義,又是對玉姝窮追猛打。

一時之間,玉姝竟有了風雨飄搖,只有自己一葉孤舟勉力支撐之感,等到其他幾家書坊也紛紛表示不會與她合作,那種孤獨悽惶的無力,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體會,刻骨銘心。

正自無措,大長公主又打發人來接她去府上游玩。她原本興致缺缺,奈何公主之意不好回絕。

因公主經常來接她,秦府眾人也不以為意,秦母忙忙命人拾東西,玉姝換了衣裳坐車出門。她無心理會別事,只坐在車內懨懨的,話也懶怠說,凌波因想開解她,便時不時地說些個笑話趣事,她也不過偶爾應和一兩聲罷了,走了半日,凌波忽道:

“我瞧著有些不對,這路彷彿不是去公主府的?”

玉姝這才抬了抬眼:“如何不是?馬車家人都是咱們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