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檻兒,去請她攆出家門的安以笙回來主持大局。
煮雪知道安以笙並不會在意住在棺材鋪子一段時間,也不會把什麼曲容直容的放在眼裡。果然,她一進棺材鋪子,安以笙牽著大黑就一起撲了過來,一時間倆哥們一起搖尾乞憐狀,惹得滿腹心事的煮雪不禁莞爾。
“安以笙,我們去遠遊吧,去一個沒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
煮雪猛地迸出這麼一句話,將安以笙定了格。
他滿心還以為那天自己不解風情,煮雪還在生氣,這才一連許多天對他如此冷漠。沒有想到,她能主動來,更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
“我們剛遊歷歸來,鋪子也剛剛打理起來,還要走?”
“走,我們不走,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你是怕那個武官搶親不成?”
煮雪羞紅了臉,啐了一口,“呸,什麼搶親的,好不害臊。”
安以笙依舊一派無憂無慮全然沉醉在愛情之中的模樣,“你不是前些天剛說我裝瘋賣傻不解風情麼?怎麼,我這一會兒直白了,你又啐我了?女人心,海底針哪——”
“哼,你有幸能大海撈針撈到我,也是你的造化了,快收拾好了,我們今天就走。”
“好好好,走就走,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我來——”煮雪本已經轉過身打算回安園收拾包袱,被安以笙這樣一問,步子頓時凝重起來,一時間念離和安以墨的臉,安園的衰敗與再度繁榮的景象,都一幅幅像畫一般閃過了眼。
“我來是想叫你回安園去主持大局的,你大哥在外地,那兩個貪官汙吏的,連青樓都不願意收了,今晚就要搬回安園來住。”
煮雪快速說完這番話,不安的縷縷頭髮,方才全然沉浸在二人世界裡,這一會兒,才彷彿又被拖回現實世界中。
“以笙,有你方才那句話,我就足夠了。”
“煮雪,你這話嚇到我了。”
安以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閃爍著,身邊的大黑也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眨眼睛。
煮雪心裡被狠狠地揉搓了一把。
“念離不是為了她一個人而活著,你大哥也不是。我多想自私一點,可是被這兩個人帶壞了,做不到那樣的自私呢。”煮雪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竟走到茶舍裡,坐下開始烹茶,那一套本是行雲流水的動作,今日看來,卻有些笨拙。
“以笙,來,我們喝杯茶吧。”
“煮雪,你一會說要走,一會又說什麼自私不自私的,這一會又給我煮茶,叫我好心慌。你究竟是怎麼了?”安以笙踉蹌入座,猛地捉住她的手,冰冷得讓人心揪著。
就像她的臉她的唇。
“以笙,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和念離的過去吧。”煮雪一邊有些無法定心地煮茶,一邊開口說:“你也還記得,我說過,我曾是個影者,皇帝的殺手,被派下來就是害你大哥的——”
“這些都和我沒什麼干係。”
“是,與你這個人無關,可有時候,你並不只是你自己罷了。”煮雪抽出手,“和我有婚約的曲容,就是影者首領曲款的獨子,換句話說,他的父親,就是害死你的兄弟、害了柔柔的真兇——也是你大哥這麼多年忍氣吞聲裝瘋賣傻最最恐懼的那個人——你懂我在說什麼?”
安以笙搖著頭,不可相信,可是煮雪字字清晰得入耳,不由得他抵抗。
“我們大可一走了之,可是安園怎麼辦,你大哥又怎們辦?陛下是個君子,而曲容是個小人,陛下有整個天下,而曲容失去了全部的權力——你明白麼?這是一步,走得不好就會滿盤皆輸的棋——”
“你是說,你要……放棄了我們?”
大黑髮出了唔的一聲悲鳴,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