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蠻族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臟位置已經被開了一個洞,爆開的洞足有拳頭大小,水能飛濺,木能蔓延,他的五臟六腑都被那飛濺的水珠和尖銳的草尖破壞殆盡。
一名蠻族轟然倒地。
那些個蠻族卻並未因為自己同伴的倒地而被震懾,反倒口中發出憤怒的吼聲,帶著更可怕的氣勢朝他們衝來!
因這一槍悚然而驚的卻是榮統領,他也是煉氣士,他很明白煉氣士是怎麼回事兒,更知道握有靈力槍的煉氣士究竟可以發揮怎樣的力量,可是那兩個年級還沒有他一半的少年少女真的驚到他了。
水木相生的道理他懂,煉氣士之間根據屬性配合無間的例子他也見過不少,但若是要用靈力槍打出這樣的組合彈,看上去輕描淡寫,難度之大卻是榮統領這樣積年的煉氣士都不敢嘗試的。而且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出這兩槍看著是同時射的,但實際上是那個少年先瞄準開槍,謝玉再配合一槍,時間差大概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才能那麼完美地結合起來,而難就難在這精準到毫釐的控制能力,少年要做的是瞄準,並考慮到另一槍相和時候造成的準頭偏移,謝玉要做的就更多了,若是她的控制稍稍不那麼精準,這兩彈就會變成一個大大的笑話,最終兩槍都落空。讓榮統領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怎麼就能在瞬間判斷出來,並選中同一個目標,抬手就開槍呢?
這種可怕的默契簡直不能用默契來形容了。
如果說他剛開始還是因為葉無鶯昨晚的客氣而對他們多出幾分親近的話,這會兒是真的有些被震懾。
恐怕他們並不是京中隨便因為流放扔過來的世家子,瞧著再怎麼稚氣未脫,也掩蓋不了他們本身實力強大的事實。
在他心中複雜的時候,葉無鶯已經衝了上去,他甚至來不及阻止。
談凱江只得大喊一聲,“榮統領,還請掩護一下我家少爺!”
榮統領認識談凱江,他這樣的高手在西四營中並不常見,不過是因為身份所限,他不是平民出身,而是賤民,父母都是被流放的罪民,所以哪怕已經七級,都沒能得到校尉的位置,在西四營呆了十幾年之後,終於黯然離開。
他沒想到的是,再次回來,他跟在了葉無鶯的身邊,成了忠心耿耿的護衛。
榮統領知道,這已經是談凱江能夠爭取到的比較好的結果了,他的心裡仍然對談凱江有些失望,若是他知道談凱江是命侍,恐怕會更失望,但瞧著這會兒談凱江毫不掩飾的著急,他相信葉無鶯應當是個不錯的人,才會打動這個心防極重慣常沉默寡言的硬漢子。
西四營計程車兵都有豐富的同蠻族作戰的經驗,哪怕只有二十幾個人,他們面對蠻族同樣也是夷然不懼,沒有一個後退的,紛紛拿出武器擺好架勢,榮統領一聲令下,他們也都悍勇地衝了上去。
短兵相接。
不是陣地戰的時候,煉氣士基本上還是沒有武者管用,他們大多身體羸弱,並不是能夠上陣殺敵的人,在己方與敵方交戰在一處,除非真正掌控入微的煉氣士,尋常煉氣士並不大敢開槍。
因為容易誤傷己方士兵。
榮統領眼神複雜地看了謝玉和阿澤一眼,這兩個孩子才多大年紀,頂多十四五吧?卻能夠毫無障礙地往人群中射擊,甚至有自信不傷到自己人,這本身就是值得炫耀的事了。
葉無鶯這會兒已經無暇再去管榮統領在想什麼,他認定一個目標之後,眼中就只有那個高大的蠻族漢子。
流月是很漂亮的劍,在陽光下本該熠熠生輝,偏卻似乎藏在了那光影之下,很有幾分幽暗。葉無鶯的腳步輕盈,他又生得俊美風流,面板白皙身形修長,很有世家子的風範,卻絕非像是蠻族那樣一看就十分彪悍的強者氣質,使得那個蠻族首領眼中露出殘忍之色,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