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雨水嘩嘩落下,就像是拍打在一層透明的薄膜上,明明是白天,卻似乎能看到滿天星光閃爍。
司卿從容的抬起一隻手,就跟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朝著某處微微亮起的一點一指,那一點螢火之光就這樣熄滅。
風探們自以為潛入荒原無人知曉悄無聲息,事實上任何事都瞞不過天巫的眼睛,他們能通鬼神,知卜擅咒,這種玄之又玄的巫術是他們驕傲的資本,也是他們在大殷能夠獨立於那些世家政權之外的底氣。
作為一名擅偶的巫,在司卿成為天巫,並一天天穩定這種境界之後,他變得越來越強,整個艾爾沃德都可以籠罩在他的巫陣之下,他的那些巫偶在其中來去自如如風所化,別說是那些風探,如果拉普沃有一天敢親自踏上艾爾沃德的土地,司卿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他。
“已經差不多達到了上輩子的巔峰水平,”司卿眯著眼看向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那些老傢伙們還天天守在巫殿裡,當然不是他們自己願意,而是天巫從來不是終結。”
巫是講究悟性和天分的,這種天分甚至無關你聰不聰明,玄妙至極。能成為天巫的巫,大多都是很有悟性很有天分的人,在沒有成為天巫之前,覺得天巫就是最高等的巫了,難道還指望著超越巫殿深處的祖巫嗎?
真正成為了天巫才會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司卿嘆了口氣,其實,天巫才能稱之為真正的巫吧?能夠溝通天地鬼神,能夠掌握天地之力,卜咒術偶不管哪一道都殊途同歸,而且,司卿早就發現,距離真正巫的頂峰,成為天巫之後,不過仍然是站在山腳仰望那座高峰而已。
同樣是天巫,能力也有所不同,他的眼神寧靜,正因為清楚,也因為他早就看清了裡面的門道,在回到大殷的時候面對那些天巫時,他才有十足的底氣。因為,哪怕是初入天巫,他對於巫的領悟甚至比那幾個成為天巫已經數十年的巫還要強一些,現在巫殿之中真正能壓制他的不超過五人,最終,他要走,沒人能攔得住他。
司卿的手指在虛空中帶出一片銀色的星光,他的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他們以為坐在巫殿那幾個能感悟天地的星殿裡會有助於修行,其實根本就是錯的。既然是要感悟天地,風霜雨雪,蒼茫大陸,總要親自看一看,才會知道天地究竟是什麼模樣。”
他輕輕的吐出四個字來:“愚不可及。”
可是,他才不會那麼善良好心去告訴他們呢!
秋雨綿綿,洗刷著仍舊熱鬧的撒蒙奇和逐漸開始填充人口的阿伯特,明明應該開始打仗了啊,可是住在艾爾沃德的人卻有些茫然,似乎今天的生活和昨天也沒什麼不一樣啊。
該種地的仍然在種地,該行商的仍然在行商,甚至連往來於城市的商隊都沒有趕到任何危險。
仍然瞧著一片和平安寧。
拉普沃卻不會這樣甘心,布里廷的王室也已經勃然震怒,在拉普沃決定派大軍壓境的時候,王都的聯軍也開始集結。
“他們打起仗來還真是不講究什麼戰略。”葉無鶯將新收到的訊息扔在一旁,“根本就是簡單粗暴。”
顧輕鋒難得地笑了笑,“他們認為在絕對的兵力優勢之下,真的不需要講究什麼戰略。”
謝玉正在做新的預算表,她的計算速度很快,皺著眉說,“之前派出去的一批探子損失了幾個,我準備找一些地下勢力。”她攤了攤手掌,“當然,預算會增加,但是好處是我們自己的人不會再受損。”
葉無鶯很快答應下來,“阿澤,那些車改裝得怎麼樣了?”
“第一批都已經完成了,就算是將它們都再帶回大殷,都不會有人認為它們還是靈力車了。”
謝玉抿唇笑了起來,狡猾地說,“這明明是魔法車,哪裡是靈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