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藉口,不要將別人當做傻瓜,絕大部分時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需要這麼一個藉口給雙方臺階下罷了。
葉無鶯換好衣衫,正要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葉慎恬,她見他要出門,趕緊問,“可是要去見那位大殿下?”看著葉無鶯的眼神很是關切。
若不是有上輩子的事兒,在博望城就飽經“背叛”的葉無鶯大抵是不會相信葉慎恬這看似很真心的關懷的,但是這會兒又不一樣,一個肯為你豁出性命去的人,不論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理由,她也沒道理重來一次就轉頭給你一刀。
所以葉無鶯微微一笑,“恬姨,我正要出門逛逛,若是哪位下僕有空,還請幫我去大殿下那裡跑一趟,替我送一封信。”言下之意就是回封信,我人就不去了。
聽到他這樣說,葉慎恬竟然鬆了口氣,然後笑了起來,“好。”
葉無鶯心中一動,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若葉慎恬真的只將他當做祈南來的葉家子弟,大殿下不惜折節下交,她應當高興還來不及,葉無鶯這樣的反應她多半會失望而不是慶幸,哪怕與皇室牽扯會有些危險,但葉家是個什麼身份?更何況這個年代習武之風尚行,殷人的想法也偏向於強硬無畏,若是為了那丁點兒危險就失去晉升之道,怎麼都不符合這個世界人的三觀。她這會一聽葉無鶯不打算去,反倒鬆口氣,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恐怕葉慎恬和葉寶山一樣,知道葉無鶯的真實身份。
這倒是奇了怪了,葉寶山絕不會告訴她這等秘事的,別看葉家將葉慎恬放在京城,事實上這是一種另類的放逐,葉家的中心和根基畢竟在祈南,哪怕京城十分重要,卻也不需要葉家花太多的心思,且京城這等地方,哪裡是葉家這等末流世家好混的,一個不小心指不定就被那些個真正的權貴給輕飄飄的捏死了。這不是什麼好差事,只因葉慎恬出身的那一枝,很是出了幾個能人,頗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數十前被嫡枝狠狠打壓了下去,幾個本來頗有前途的青年還未等長到成氣候就已經隕落,剩下一個彼時不大引人注意的葉慎恬,於是,沒有多久她就被打包送到了京城的主管這裡撫養,長大後直接接了那人的位置,恐怕終其一生,都無法再回到祈南去了。
於是,葉無鶯就有了一個猜測,她恐怕認識他那位早逝的母親,葉其裳。
葉其裳當初在京城舉目無親,雖早年被關在巫殿,二十多歲便已經是大巫,可以在京城行走,於是,她來找葉家人實在不是什麼奇事,若葉慎恬當真認識他的母親,對他格外關切甚至以命相護也就有些說得通了。至於她是怎麼知道葉無鶯的身份的,他猜或許葉其裳與今上有私情的時候,她便有些瞭解,然後很多事情就很好猜了,他憑空出現在葉家,又資質這樣超乎尋常,甚至有葉家人根本不可能有的“殘破洞天”。
站在葉慎恬的位置想一想,若是有一個知道葉其裳往事的前提,猜到這些還真的不難。
唯有知道葉無鶯的身份,知道他被趙弘霜拉過去決無好事,只會讓葉無鶯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她才會因為他不摻和到裡面去而鬆口氣。
“恬姨,您能和我講一講京城現如今到底形勢如何嗎?”
葉無鶯到京城的時候比上輩子早了好幾年,有些個本該塵埃落定的事兒這會兒卻是剛剛發生,那時他遠在祈南,關於這裡連隻言片語都聽不到,怎麼會知道京城這幾乎一天一個樣的地方几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他也可以問司卿,但他懷疑司卿那樣的性格,恐怕對這些個事根本不上心,問他他也未必記得。
不得不說,不僅僅是司卿很瞭解他,他也很瞭解司卿。司卿確實不記得,他所關心的事攏共就那麼幾件,那時他還沒那麼快突破到大巫,這兩年被關在巫殿裡,對外界的事根本也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