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是來找葉無鶯的,葉慎恬帶上了笑容,“是,不知兩位是——”
“我是徐家徐惠商。”那少年直截了當地說,“我們有事要找他。”
葉慎恬微微皺眉,卻見那少女不滿地說,“惠商,態度好一些,那無鶯畢竟是……”
這徐惠商看來很是聽少女的話,她雖是訓斥,他的表情都顯而易見地柔和下來,“我知道,弘霜你就放心吧。”
葉慎恬悚然而驚!
她知道徐家徐惠商代表著什麼,徐家這樣的世家,在京城都是一等一的,她自然混不進那樣的圈子。她哪怕不知道徐惠商在徐家的地位如何,也不妨礙她對所有的徐家人都帶上十二分的恭敬。
然而,也就是恭敬而已。
那個“弘霜”才是真正讓她差點往後跌坐的原因。這世上叫弘霜的人恐怕不會太少,大殷不講究姓名的忌諱,只是平民多半不敢去與貴人同名,但總有些同音的字的,也許不是弘霜而是紅雙?但瞧這少女的氣質風範,便知道絕不平凡,而當今世家之中,唯有一位“弘霜”格外有名,哪怕是她這樣在京城只是混跡一些尋常世家圈子的也時常聽說。
黑殷趙氏,今上的長女趙弘霜。
她是今上的第一個孩子,與旁人自然不同,今上甚至親自教養過她三年,不比其他兒女。兒女多了,便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心力去照顧,本身父母的心都就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了,更別說這些個皇子皇女,多半不識一個母親,這唯一共享的父親,還是個幾乎沒有多少親情溫存之心的人。
聽聞這皇長女自己也是相當優秀,雖母族不顯,自身卻是天一品資質,很是聰慧,她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作為助力,甚至沒有其他皇子皇女那樣有母族做後盾,偏在朝中聲勢不算弱,本身就說明了她的手腕。
於是,葉慎恬知道這件事是她根本推不得的,趕緊叫人去喊葉無鶯院子裡的人來。
來的人是紅舞,而她一走進客廳,趙弘霜就站了起來,她認識紅舞,不僅僅是紅舞,綠歌她也認識。本來春山樓就是掌控在趙氏手中,趙弘霜見過春山樓出身的紅舞自然不是什麼奇事。她驚異的是,她那位父親竟然讓紅舞綠歌去了葉無鶯的身邊。
紅舞見到趙弘霜卻不算太驚訝,行了個禮道:“紅舞見過殿下。”
趙弘霜點了點頭方才道:“想不到在這裡重遇。”當初她也是很喜歡這位雙胞胎姐妹,也動過將她們要過來的心思,但後來她們忽然不見了,趙弘霜以為她們是因為任務不幸隕落,卻原來是去了祈南。
“那葉無鶯呢?”徐惠商卻是皺起眉來,直接說。
殿下都親自來了,他還遲遲不出現,這是在搞什麼?
賀統領手下的人倒是知道葉無鶯有“殘破洞天”之事,但是很快賀統領和王貴妃就出事了,所以京城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訊息。
紅舞禮貌地笑了笑,“很抱歉,現在我也沒法叫得到我家少爺。”
“什麼意思?”
“我家少爺自小有一個殘破的洞天,這洞天只容他一人進出,不比那些聖者賢士的洞天可以知道外界的情況,他一旦進入便徹底與外界隔絕,我們無法通知得到他,他也不知有貴客到來。”紅舞的口吻有些無奈。
徐惠商卻驚得跳了起來,“殘破的洞天?”
這是葉無鶯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隱瞞的事,所以紅舞說起來很是坦然。
趙弘霜站在原地,一時怔忪,竟是有些恍惚。
他們兄弟姐妹幾人,都知道葉無鶯進京了。他的身份對於外人而言或許是秘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個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私生子在世家大族來說不算什麼,但多數嫡枝不會將這些個私生子放在眼中,即便是他們資質再好,也是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