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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一落到楊宜君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以至於和趙祖光他們說話,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說到後面趙祖光都聽不到他說什麼了。

楊宜君今日做的是家常裝扮,臉上沒有什麼脂粉,只擦了香脂防冷風吹皸了肌膚,除此之外,連眉毛都沒描。

臉上如此『省事』,髮髻自然也不會複雜。只梳了一個同心髻在發頂,然後加了一頂銅絲胎裱白羅的蓮花冠子。蓮花冠子邊緣上都釘了米珠,珠子小小的,但很圓很勻淨。蓮花冠子之外,沒有任何簪環。

身上的話,上身穿一件鵝黃色袷衣,衣領處露出裡面一件袷衣的領子,袷衣是白綾燙金的,很好看。下面系一條茜色的半舊裙子,也很溫柔。因為穿的偏厚的原因,裙子並沒有掩住上衣,但上衣也不是就撒著衣擺了,而是腰間繫了一條羅帶。

冬日裡旁人就算不想,也只能穿的鼓鼓囊囊。楊宜君穿的不少了,但她身材苗條,纖腰細頸,如此也顯得清柔纖麗。

楊宜君就是這樣女子——她既可以用金玉裝飾,五彩纏繞,成為錦繡堆成的價值連城。反正只要她在那裡,再華貴的物件也都只是裝飾品,無法搶奪走屬於她的光彩。

也可以一應裝飾俱無,這種時候她像霧像雨像風,又像一抹輕煙,存在本身就足以傾國傾城了。正如書上說的『和氏之璧,不飾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飾以銀黃』,因為『其質至美,物不足以飾之』。

楊宜君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她當然知道可能會和李三郎有一場偶遇,但她沒想到會這麼早。這是不應當的,唯一的解釋是李三郎很心急,想了辦法。

對此,楊宜君很不高興,有被冒犯的感覺當然,說到底也只是她本來就對李三郎沒有任何想法,甚至隱隱排斥。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是這樣了。如果是一個她本來就很喜歡的公子,想辦法和她『偶遇』,她的想法可能完全不同。

這種情況下,楊宜君能給李三郎好臉色才是怪了!她沒有立刻拂袖而去,就算是母親周氏教導有功了!

楊宜君平日裡以脾氣不好著稱,但這不代表她喜歡惹是生非、不懂禮數。當下,她也只是沒個笑臉給李三郎,兩邊見禮之後,她就立刻找理由避開了——閨閣女兒家若真想避開一個外男,能拿出來的理由就太多了,而且都冠冕堂皇,攔都沒理由。

李三郎當然沒有因為楊宜君冷臉離開而生氣,這個時候的楊宜君在他心中簡直如同仙娥一般了,放在眼睛裡都不嫌疼,更遑論生氣了。在他眼裡,這就是人小娘子見到外男,過於羞怯了,很可愛的。

人一般都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而自己看到的東西,往往各有傾向——對於喜歡的人,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光彩。相反,討厭的人身上就全是可恨之處了。

看著怔怔看向楊宜君消失方向的李三郎,趙祖光一時無言,而這個時候高溶忽然道:「在下恍惚間聽說貴府有同楊家結親之意,此事可當真?」

原本這個事是不好在八字沒一撇的時候往外說的。但在見過楊宜君的真人之後,李三郎再無顧忌,甚至巴不得生米成熟飯,造成既定事實!當下也不遮掩了,只笑著道:「是有此事,今次愚弟來播州,也是為了拜訪楊伯父楊伯母,好促成此事。」

本來是為了安自己心才來的,一下就變成促成此事。

高溶神色不變,只是看著李三郎,一面點頭,一面慢慢道:「如此麼,郎才女貌,倒是一樁好親只是此事頗不容易,李公子恐怕得早做準備。」

李三郎本來是滿臉喜色的,經高溶這樣不陰不陽說了兩句,就像是迎面潑了一盆涼水。有些遲疑道:「這趙兄何出此言呢?」

高溶彷彿很隨意一樣,道:「十七娘美名在外,欲要與她家做親的人家也不是一家兩家這個意思,李公子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