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來。”
“兄弟,是那個不太著調的傢伙嗎?”
在杭州的時候,桂稚兒對鄧健有點印象。
徐謙不由咋舌,苦笑道:“他寄信來報個平安,還說他在那兒挺快活,如今開了春,船隊也要返航了,這個傢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寄信,哎……他口裡說快活,卻不曉得能不能當真,飄揚海外很是辛苦,但願他能平安回來。”
桂稚兒從徐謙的口吻中發現了幾絲溫情和關心,便吟吟道:“夫君不必多慮,既然即將返航,再過三五個月就能相見,他回來之後見你成了親,定然也為你高興。”
徐謙固執搖頭,道:“他見我成了親,定然愁眉苦臉。”
桂稚兒愕然道:“這是為何?”
徐謙道:“因為他沒成親,他就是這麼個小氣和斤斤計較的人,總是愛攀比,覺得世道不公,我身上有銀子,他沒有,他就悶悶不樂。”
桂稚兒不由笑了,道:“他回來發現你成親,可是卻也發現他有了個弟婦啊,你看,你們都沒有吃虧。”
徐謙拍額,猛地醒悟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釋然了。”只是這時候,他心裡不由黯然,想到了鄧健,不免想到了趙小姐,當時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那歡笑又快樂的日子似乎離自己有些遠了,只是不知道趙小姐現在怎麼樣。
在成親之前,二人還互通書信,可是自從徐謙成了親,自己雖然悄悄送了幾封書信去,卻總是沒有迴音,想來趙小姐那邊已經知道了訊息,不回信的理由有很多,要嘛就是怕桂稚兒誤會,刻意避嫌,另一種怕就是傷心難過。
徐謙唏噓一番,京師的際遇實在連他都沒有想過這樣的起伏不定,現如今,他真有些不曉得怎麼辦才好,桂稚兒見他臉色有異,無心地道:“怎麼,瞧你這惆悵若失的樣子,倒像是惦記哪家姑娘似的。”
本來她只是隨口一句玩笑,卻也沒有當真。誰知徐謙被戳中了心思,一下子慌了神,六神無主之下竟是動了氣,氣沖沖地道:“我乏了,睡覺去!”說罷,起身便去臥房。
桂稚兒卻是覺得奇怪,蹙眉一想,竟有了幾分擔心,蓮步到了院子,便看到徐寒在和徐晨說著話,她咳嗽一聲,對徐寒道:“堂哥,能借一步說話嗎?”
徐寒不敢怠慢,連忙過來,不敢去看桂稚兒,將眼睛撇到一邊道:“呃……有什麼吩咐?”
桂稚兒俏臉板起來,道:“我問你,我家相公從前和那鄧健是什麼交情?”
徐寒撓撓頭,道:“關係很好,很莫逆。”
桂稚兒卻是覺得不滿意,咬著唇想了想,道:“我是說,有沒有什麼更親密的關係,比如舉止……”
徐寒頓時明白了,畢竟來了京師,這種事也有耳聞,立即嚇得搖頭,道:“弟妹放一萬個心,斷沒有這樣的關係的,他們只是平時投緣而已,我若說錯了一句,天打五雷轟!”
桂稚兒覺得有些尷尬,只得道:“你忙去吧,我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心裡卻在嘀咕:“既然沒有問題,為何接了信卻是魂不守舍的,無端端的動氣,若只是朋友,何至於如此,這其中怕另有隱情。”
她連忙回房,不好再多去打聽了,心裡只是琢磨,定要尋個其他的法子旁敲側擊一下,從徐謙口裡套出話來。
卻說這徐寒聽了桂稚兒的發問,也是嚇得面如土色,他當然曉得這意味著什麼,神色匆匆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徐福剛剛從如意坊回來,如今他又肥碩了不少,大腹便便的一身圓領衫子,還真有幾分大掌櫃的派頭,他如今善於察言觀色,遠遠看到徐寒面有異色,便忍不住:“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今日殿試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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