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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媽那天打電話回來,有沒有說住在哪家醫院?”

何嬸搖搖頭:“電話那頭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你媽也很著急,只是囑託我照看你,其他什麼也沒說。”

陳雪心亂如麻,坐立不安,因為何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每時每刻看著她,她情急之下,只得扶著牆邊,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透這籬笆的院子往大路上望去,期望看到媽媽的身影,可是,終是失望了,不過,幾日下來,她竟然能獨自扶著牆走上十多米遠,而且還不覺得困難。但這些都沒能讓她焦急的心有所緩解,她所擔心的,是爸爸的傷勢。

劉秀娟在第三天的傍晚終於回來了,可是,經過何成家的院子,她竟然沒看一眼站在院牆邊的陳雪,而是徑直往家裡走去。

“媽媽!”陳雪叫出了聲。

劉秀娟仍麻木的走著,一言不發,彷彿沒有聽到陳雪的呼喚。

陳雪扶著牆趕緊走了幾步,終於追上劉秀娟,拉著她的衣角:“媽媽。爸爸怎麼樣了?”

劉秀娟回頭看著她,那眼神,極陌生:“你好好在何成家待著。”說著,徑直回了自己的家。

媽媽怎麼變得這麼陌生?陳雪迫切想知道爸爸的傷勢,所以追著她,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的步伐,竟然自然了許多。

任憑陳雪如何問,劉秀娟什麼話都沒有說,在衣櫃前收拾衣服,陳雪看到,她手裡拿的,正是莫伯言最好的一套衣服。收拾完衣服,她轉身又往外走,壓根兒沒正眼看陳雪一下。

劉秀娟匆匆的背影,在暮色中遠去,陳雪站在院門口,呆呆的看著早已經不見蹤影的劉秀娟離去的地方,心裡忐忑不安。

“陳雪,你能走了?”何成興奮的聲音在陳雪身畔響起,陳雪恍然發現,自己現在任何東西都沒有扶,竟然站穩了。

又是幾日之後的清晨,劉秀娟又回來了,不過,這次是頭戴白花,滿臉淚水,手捧著一個黑色的匣子回來的,伴隨著她的,還有一些敲鑼打鼓的人,一路吹吹打打,驚了整個小山村。

陳雪撲過去,抓著劉秀娟手裡的匣子,哭著叫爸爸,捧著匣子的劉秀娟,彷彿眼淚早已經流乾,有的,只是空洞的神情。

自從莫伯言下葬之後,劉秀娟就整日坐在屋內,剛開始幾天,任憑任何人勸說,始終不吃不喝,到後來,陳雪哭啞了嗓子,她才有些憐惜的扶著陳雪,兩母女抱頭痛哭,之後,才開始吃東西。

在劉秀娟失魂落魄,陳雪一籌莫展的時候,她渴望看到夏國謙的身影,渴望他寬厚的肩膀,渴望他給她獨一無二的安全感,可是,他並沒有出現,甚至一個電話,一聲問候都沒有?夏伯伯不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嗎?

夏日的黃昏,劉秀娟與陳雪並排坐在院子裡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

劉秀娟的心情似乎已經恢復,不再整日流淚或者悲傷,只是沉默了不少,陳雪依在她的身畔,輕聲問道:“夏伯伯好久都沒有來了?”

劉秀娟嘆了一口氣:“他來做什麼?”

陳雪驚訝於媽媽對夏國謙的態度,平常夏國謙來,媽媽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話,可是這一次,截然不同於以往的神情。“他不是爸爸的好朋友嗎?”

劉秀娟杏眼圓睜,想到亡夫,眼淚又爬上眼眶,之後立刻伸手抹了眼睛:“他怎麼會是伯言的好朋友?”

陳雪一驚,正要開口問,劉秀娟轉頭看著她,嘆了一口氣:“陳雪,伯言走了,他出車禍時,肇事司機逃了,在醫院裡,他用光了家裡所有的錢,現在,我一個女人,孤零零的,又是近五十歲的人,沒有經濟來源,往後,該怎麼辦?”

陳雪握住她的手:“媽媽,還有我,還有我呢。”說著,她伸出已經行走自如的腿:“我已經可以走了,我可以去找工作,我可以去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