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俠走下馬車,這竹崗與梅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也不過是幾間破舊的茅屋。只是此時已近傍晚,日落西山,竹崗的守衛卻並沒有如梅崗一樣在茅屋裡圍著火爐吃吃喝喝,倒是幾座茅屋黑漆漆靜悄悄的,像是並無人值守。
“閣下就是昔日的長白尊者?”一個細膩清冷的聲音從茅屋後傳了過來。古俠踩著積雪來到茅屋後方,只見一身披灰色毛絨大衣之人,正背對著他在作畫。如此寒冷的天氣在外作畫本是不可能之事,可這人身旁竟有一座二層鐵架,那鐵架之下燒著火炭,上面放著筆墨顏料。那畫上畫的正是夕陽之下連綿的雪山。殘陽如血,氣勢磅礴,可謂妙手丹青。
“如此天氣在外作畫,倒是頗有雅緻。”古俠淡淡道。
隨著最後幾筆的勾勒,這幅夕陽雪山圖儼然已經完成。可此人卻將畫紙扯下,撕碎扔進了炭火裡。
“閣下可會作畫?”
此人轉過身來,竟是一位年紀尚輕的少年。少年眉間紋著一朵梅花,面容雖然俊秀,但眼神卻極為冰冷,蘊含殺氣。
“略會一些。”
古俠盯著少年眉間的梅花,似是認出了此人。
“那不妨隨意畫一聖地之物,畫的出,我便給你通關令牌。”少年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
聞聽此言,古俠也不多說,闊步上前,接過畫筆。
可就在即將落筆的那一刻,他突然怔怔出神,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不必講究,形似即可。”
少年揹著手望著遠處的雪山,此時夕陽已近全落,只剩餘輝,黑暗漸漸籠罩大地。
古俠開始動筆,他畫的很快,不出一刻鐘,便作好了畫。
“你看這幅畫,能換你的通關令牌嗎?”古俠聲音平淡。少年藉著炭火的微光看去,那畫紙上,赫然是一位女子。
只見這女子長髮飄飄,明眸皓齒,冰清玉潔。此時雙眼微閉,正持一長笛在嘴邊吹奏。
“長白仙子?”少年愣愣地望著那畫中美人出神。
“是昔日的長白仙子,只不過我二人已快十年未見了,也不知如今她模樣如何。”
“變化不大,但……”少年搖了搖頭,“見過長白仙子之人甚多,你如此作畫,我便不能給你通關令牌。聖地之內可畫之物千千萬萬,你為何偏偏畫她?”
“你可是她兒子?”古俠望著少年眉間的梅花突然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少年聞聽此言大驚失色,手指間竟出現一根玉笛。
:()天劍與魔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