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倒沒有責怪他。只是,如今徐家是驚弓之鳥,聽到當官的來了,立馬頭皮一麻,心裡有些發緊。
徐鄧氏忙把女眷往屋子裡趕,然後自己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叫人去把徐亭晏叫來。誰知剛走到二門,便見門房小兒子口中的那個當官的已經自個兒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金織的錦衣,腰間掛著一塊水頭極好的玉佩,頭髮用一根檀香木雕的簪束著,面容白皙,身形高大而瘦削,看起來二十好幾的年紀。
徐鄧氏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怎麼稱呼。
那人身邊的一個**歲大小的童兒抬了抬下巴,道:“這是德公!”
徐鄧氏心裡雖然還有些茫然,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忙福了福行禮,道:“老身給德公請安,不知德公前來……”
“不必。”華裕德虛抬了抬手,聲音顯得有些陰柔,笑道,“咱家替聖上來看看你們,安頓得怎麼樣了?”
徐鄧氏這才想起來,宮裡好像是有一個太監,名字叫花德,很得陳乾帝歡心的。當初在大理寺牢裡,還見過旁邊牢房的人商量著讓家裡人去走德公的路子的。
徐鄧氏忙道:“德公辛苦了,勞煩聖上惦記,家裡一切都還好。”
然後也不等徐亭晏了,直接把人往裡面的正廳帶。左右一個是內侍,一個是**歲大的童兒,倒用不著怎麼避諱。
華裕德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然後狀似好奇的問道:“咱家有話想問問老夫人,老夫人也別多心才是……你們這宅子?”
徐鄧氏忙道:“徐家公中的財產雖然查封了,可聖上隆恩,哥兒姐兒們手裡那些倒是不必上交。這宅子正是我們家十五小姐置辦下來的。”
“哦,是嗎?”華裕德微微挑了挑眼,“貴府十五小姐這個時候願意出錢置辦宅子安置大家,倒也是孝心可嘉。當今聖上注重孝道,若是知道了十五小姐這等行為,說不定就賜下一座牌坊了呢!”
徐鄧氏心裡一跳,訕笑道:“不敢,不敢。”
說話間已經到了正廳,徐謹平和徐亭晏已經匆匆迎了上來。徐鄧氏親自帶著人上了茶水就要退下,華裕德卻突然開口道:“老夫人,咱家奉聖上御旨,要在這涪州待一段時間。聖上不召咱家回去,咱家就會一直留在涪州。咱家就住在煙青巷,距離這裡也不遠,以後徐家有什麼事情,徐家十五小姐有什麼事情,您可以直接派人來知會咱家一聲。大家都是從京城過來的,能幫的忙,還是可以幫一下的。”
徐鄧氏抬頭,正對上華裕德帶笑的眼神,心裡一驚,忙點頭應下了,這才帶著丫鬟匆匆離去。
出了正廳,那丫鬟臉還有些紅,小心翼翼的問徐鄧氏:“他自稱咱家,便是太監?”
徐鄧氏點點頭:“我雖然沒有見過什麼內侍,卻也想不到,一個太監,也有如此風華。”
喜月聽到風華二字,臉又紅了一瞬,然後開口問道:“奴婢雖然不懂事,卻也看得出來,這位德公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有大本事的。既然他已經說要照看我們徐家了,以後咱們在涪州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太過艱難才是。老夫人你為何反而愁眉不展?”
徐鄧氏一邊走一邊扭頭看了喜月一眼,抬了抬眼皮子:“焉知他不是來監視徐家的?”
喜月搖搖頭:“聖上身邊那麼多人,何必把德公派來監視咱們?婢子看那德公也是養尊處優的樣子,僅僅為了監視咱們家,用不著跟來涪州受苦。”
徐鄧氏開口道:“若是順便呢?”
喜月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開口道:“咱們家又不做什麼壞事,任由他監視便是,又沒有什麼打緊的!”
徐鄧氏嘆了口氣:“卻不知道他怎麼對容姐兒這麼有興趣,也不知道是有誰交代了他什麼,還是容姐兒運氣好。如今有他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