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她愣愣地看著我。
“你怎麼啦?”
“沒什麼,”她迅即恢復了安詳,速度之快猶如摘下一個面具又戴上另一個面具。“你已經有了太好了——哪晨搞的?”
“你別了,你能不能幫我搞輛小汽車?”
“不行!”李白玲一口回絕。
張燕生正和招待所年輕的女軍醫調笑,老邱坐在一邊抽菸,見我進來就陰沉盯著我。我沒理他,徑自走清秀的女軍醫,問她這兒往邊境要電話好不好要。她說透過軍區總機轉還算快。我問她哪兒有電話,她說我要打的話過會兒她帶我去她家打。李白玲問我還有沒有其它事,她想回公司瞄一眼。
我問她能不能給我買兩張明天去那個沿海城市的飛機票。”
“幹嗎?”老邱問。
“這玩藝,”我比劃了個彩電電視機的形狀,“有了。”
“什麼時候有的?”燕生驚訝地問。
“飛機票的事就請你多費心了。”我對李白玲說,“要不要先給你錢?”
“我身上有錢,要是買著了就先給你墊上。”李白玲說。
“不過現在去那邊的飛機票很難買。”
“你李白玲還能沒辦法。”我問一直坐在一旁聆聽的女軍醫,“你叫什麼名字?”
“張璐。”
“張璐,咱們這兒兩個姓張的了,你帶我去打電話吧。”
張璐家也在這個院裡,用木柵欄圍起來的一座二層小樓。
家裡有個公務員,一個燒飯的阿姨。她媽媽也在家。正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閒得無聊,看到女兒領著個男進來立刻用審視好奇的目光打量我。張璐跟她媽媽說話很簡慢,只是說一個朋友來用一下電話。她媽媽倒很熱情,忙說,“用吧用吧。”
又讓座又要叫公務員匯茶。張璐不耐煩地說媽您不用張羅,我們打電話您回屋歇著吧。老太太不急不惱,嘴裡寒暄著,順從地離去,張璐給我要電話,並拿出她爸爸的桶裝“中華”煙請我抽,我抽著煙巡視著這間寬敞明亮、鋪著以家地毯、陳設著公家沙發的大客廳。據我所知這個部隊是個軍的單位,很明顯,外地幹部比北京的幹部要奢侈得多,這棟小樓的面積大大超過了總後規定的住房標準。張璐要完電話,放下等總機回叫時同我聊了起來。我得知她比我小好多,屬於家裡嬌生慣養,中學畢業當兵,部隊保送上大學,大學畢業回來入黨提幹的那種沒見過什麼世面挺單純挺爽郎的部隊幹部小孩。我心不在焉地問她怎麼認識的李白玲。她說李白玲和她姐姐是好朋友,原先的一個部隊當兵。
“你小心點李白玲,她可淨教人壞。”
張璐嘻嘻笑:“你怎麼認識的她?”
“我是透過跟你同姓的那個……”
“張燕生?”
“對,就是他。嗒,搞得挺熟,名字都知道了。”
“不熟。”女孩嬌笑著,“那人挺逗的,拉著我和我聊了半天。”
“我就是透過他認識的李白玲——剛幾天,三天不到。”
“她教你什麼壞了?”我笑了,瞅著壞笑著的張璐覺得挺有意思:“我是什麼人,還用別人教我壞?行上的壞人見了我都要叫師傅。
“那你是大壞蛋了。”
“這麼說吧,不鏽鋼捱上我立刻滋滋地鏽。”
電話鈴猛地響了,張璐跳起來接電話,聽了一下馬上把話筒雙手遞給我。我接守話筒,聽到軍區總機嬌滴滴地問我,是不是剛才要了邊境的長途,我說是,總機說“來了聽好。”
我餵了兩聲,聽筒裡沒聲,就又跟旁邊雙手插兜坐著的張璐閒扯:“李白玲和我一樣,也一王酸一級的。”
“不許說我姐姐好朋友的壞話。”
聽筒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