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梁伯韜看著慘白的臉色倒在黛青懷裡的潤璃,急躁萬分。剛剛看到潤璃倒下的那刻,彷彿有誰把他的心紮了一刀一樣,又彷彿有人把他最喜愛的東西拿走了,心裡空蕩蕩的,有一種不落底的恐慌感。
不由自主,他跟著黛青和蔥翠一起到了濟世堂的後院。
她們把潤璃平放到床上,然後他黛青從貼身的香囊裡拿出一顆藥丸塞進潤璃嘴裡,蔥翠則不停的用手擠壓著她心口那裡。
不一會,潤璃的眼睛慢慢張開了,梁伯韜的心這才回到了胸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潤璃妹妹,你可是太累了?”跟著進來的還有蘇潤璋。
“嗯,確實累了。”潤璃點點頭,自己穿來的這具身體在母體就先天不足,經過自己九年的調養,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受不住過度的勞累,根據自己的觀察,應該是有先天性心臟病,只是不很嚴重,一級到二級的臨界狀態吧。
“對了,黛青,你出去和陳家的人說,別用錦緞做孩子的內衣,最好用棉布,貼身吸汗,適合初生的嬰兒。”潤璃用手按著太陽穴,虛弱的說,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嬰兒那個扎人的襁褓,錦緞上面還有精緻的刺繡,嬰兒面板嬌嫩,那種刺繡會讓面板生疹子或者擦破面板。
這是她甦醒過來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蘇潤璋和梁伯韜都愣住了。
蘇家三姑娘太與眾不同了!她彷彿無所不知,連帶孩子這種事情都懂?
潤璃看了看那兩個男子奇怪的眼神,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臉上一紅:“那個襁褓太硬了,我想著嬰兒的面板是最嫩的,所以……”
“哦。”兩個人呆頭呆腦的應了一句,點點頭。
“周姐姐,你拿紙和筆過來,我教你怎麼看護陳夫人,你把該注意的都寫下來。”潤璃看到周醫女站在旁邊一臉崇拜的看著她,想到了尚待觀察的產婦:“最要緊的是要保持清潔,不能產後感染。”
潤璃站起身來,在桌子旁指導著周醫女記下看護方法和注意事件,最後添了一句:“像陳府收五百兩銀子做為診金,藥費另付。”
看著周醫女嘴巴張大得能裝下個雞蛋,潤璃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沒有一點覺得自己黑心:“大豐糧肆和挽香記每年賺得盆滿缽滿的,我要五百兩對他們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再說我這五百兩放到藥房裡可以給更多的人看病不是?”
“是是是,三小姐說得對,我這就和掌櫃的去說。”周醫女放下筆走了出去:唉,三小姐什麼都好,可就是對富戶比較黑心,刀子砍下去從不手軟。
“徒弟,師傅回來了!”宏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師傅,你可回來了,也不早些,您都不知道,這濟世堂剛才都亂成什麼樣子了!”潤璃走上前去,嘟著小嘴撒嬌。
“我還不知道我徒弟的能耐?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你啊?”南山隱叟朝潤璃擠了擠眼:“聽說是陳大戶家?”
“是呢,師傅。”
“收了多少診金?”
“五百兩診金,藥費另外出。”
“收少了哇,徒弟!”南山隱叟一拍大腿:“陳大戶家把杭州城的米糧都霸了十之七八,這五百兩算什麼!”
“師傅,你著急做什麼?”潤璃眼睛閃閃發亮:“這不還有藥費嗎?現在陳大戶兒媳麻沸散還沒有散呢,等會您去拿顆養身子的藥丸給她吃了,她醒來以後,那丸藥也得收五百兩!”
“嗯,徒弟說得有道理,為師現在就過去看看!”南山隱叟滿意的摸了摸白鬍子,大步走向了隔壁房間。
梁伯韜和蘇潤璋目瞪口呆的看完黑心二人組商量完宰人大計,兩人默默相對,突然個人之間有了眼神的交流,有一種叫默契的東西在他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