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目光異常堅定,明亮的幾乎照透了忍足的眼睛。閉上眼睛,他似乎回憶不出來自己曾有過這樣的目光。
“你覺得,你認為?少年,現實並不想你想得那麼理想化。”白石搖著頭,說道。這麼多年的人情世故和是是非非,已經年近不惑的白石早已清楚。而現實中的無奈,面前這個狂妄的少年又能瞭解多少?
“如果現在就害怕了,那麼此刻我沒有資格坐在您的對面對您說剛剛的那些話。”真田的聲音依舊冷然,卻絲毫不失尊敬。“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對爺爺說過,櫻雪是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人,未來的路將會怎樣,我早已有了覺悟。白石叔叔,我並不介意無論是您還是我的家庭反對我和櫻雪,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會帶著櫻雪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最後一句話說完,全場陷入一片寂靜當中。櫻雪早就已經忘記了怎樣呼吸,只能呆呆的看著她一直尊敬著的、仰望著的真田副部長。真田的胸膛上下起伏著,洩漏了他的情緒。
我會帶著櫻雪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這要有怎樣的責任和擔當,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當年自己能夠像他一樣,是不是如今的狀況就不會像今天這樣?
一聲聲嘆息在忍足先生胸中徘徊,一股無力感四散開來。
似乎,現在真的已經到了年輕人的時代。
白石張開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卻發現,一切話語到嘴邊,都在這個少年不動如山的目光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新幹線車站。
“哎呀呀,我們四天寶寺的一號辯手居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說的毫無反抗之力。”忍足笑著調侃道。
“是呀,你那些花言巧語今天似乎也不見了蹤影嘛!”白石沒好氣地說。
“我的花言巧語是對女人說的。”忍足滿不在意的說道,還附贈罕見的輕佻表情。
“你這樣子,我可好久都沒見到了。”白石看著忍足,悵然地說。自從侑藏去世、理佳和小櫻雪消失,兩人見面總是相對無言,往日那些笑容歡言,好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嘛,總覺得年輕時那些豪邁的勁頭,又都回來了。”穿著西裝的忍足先生雙手交叉抱在腦後,說道。
恍惚間,白石好像看見了十幾年前的忍足。
“阿成,櫻雪的眼光其實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自己的兒子,在這方面似乎還不如真田家的那個少年。
“哼,是那小子的眼光好才對。侑藏和理佳的女兒,居然被外人拐去了。”白石成憤憤地說。
“好啦!實在不行,你再回去縱勇你家兒子挖牆腳就好了。”忍足推了推白石,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石點點頭,一本正經得說。
東京街區。
一路沉默無言的走著,真田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櫻雪也保持著難得的沉默,默默地跟在真田身後。到了家門口,真田鬆開了櫻雪的手。轉過身,筆直的站在櫻雪的對面。
“櫻雪……”
“副部長!”好像生怕真田再繼續說下去一樣,櫻雪立刻開口,帶著一臉笑容說道:“副部長今天真不是蓋的哦!要是換成切原赤也必然砸鍋無疑了!呵……呵呵。”
“沒人……強迫你笑。”真田沒有移開過灼熱的目光,說。
有那麼一刻,櫻雪真的覺得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乾笑了兩聲,櫻雪繼續說:“副部長你說什麼呢,騙走了一個大麻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騙?”真田的聲音不似往日般冷靜,帶著一絲異樣在中間。
“是啊,哈哈,副部長果然就是副部長。”櫻雪強迫自己看著真田的眼睛,說道:“看來副部長的愛情觀果然如同副部長一樣強大。”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