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己重生的事實,也相信自己曾經對金世遺的感情。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重生這種事情,除非是親身經歷,否則旁人是絕不可能相信的!所以她並不打算與莫逆說她所經歷過的一切。
重生,就當是上天給她厲勝男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讓她即便是最後仍舊是難逃一死,但心中可以少些遺憾。
“哦?”莫逆揚起了眉,但是他也沒忘記厲勝男當時直接告訴他住在這裡的,是她的叔婆。既然她叔婆與丈夫一起出海,為何厲勝男只提及她的叔婆?心中雖然有疑惑,但他向來也不愛打破砂鍋問到底。既然厲勝男不說,那自然是有她的理由。從認識厲勝男到與她一起,但凡他所問,厲勝男寧願倔強地不吭聲,也未曾騙過他。至於這一點,他心中自然是很明白的。
思及此,他眉目間帶上笑容,聲音平穩徐緩,“勝男,我無意非要知道你過去的一切不可,但你要知道,無論在任何時候,我都是相信你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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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已透露出一絲霞光,莫逆眉頭微蹙,然後緩緩睜眼。他俯首看向懷中的姑娘,神色又是一柔。睡著的厲勝男眉目溫婉和順,嘴角微揚,似是在做什麼美夢似的。他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
只是……厲勝男體內的蠱毒仍是他心頭的一塊大石。三尸腦神丹麼?他心中想著厲勝男曾與他說的話,修長的指搭上厲勝男的脈門去探她脈搏,只見她脈搏跳動並無異狀。他劍眉擰成一團,沉吟復沉吟,對厲勝男體內的三尸腦神丹如何化解卻沒有絲毫的頭緒。為今之計,只能是待到回到中原後,找到血滴子給他們服用的一年一次的解藥,方能研製出真正的解藥來。
他還在思量著,懷中的人在他胸前蹭了蹭,抬眼看向他,“莫逆?”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應道。
厲勝男見狀,在他懷中爬起來,梳理著頭髮,問道:“我們待會去見叔婆?”她徵求他的意見。她相信莫逆,有他在,就等同於為她撐起了一片藍天。他曾與她說,她可以依靠他。她以往從來不知要如何依靠一個人,可是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她願意去嘗試。因為眼前的男人,不是別的人,而是莫逆。
莫逆徐徐看向她,傾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微微笑道:“好。”
一對新人跪在阿英跟前奉茶,“叔婆,請喝茶。”
阿英笑眯了眼,接過二人的茶水。
厲勝男與莫逆兩人相視而笑,隨即站起來。
阿英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看著二人,“你們二人都是好孩子,我待會便叫盼歸帶你們去北冥故居。”
厲勝男聞言,神色大喜,“多謝叔婆。”
阿英站起身,臉上神情悲痛,惆悵地說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我與盼歸亦是厲家的一份子,如今厲家慘遭滅門,若是你能找到喬北冥留下的武學秘籍,那自然是最好。”昨日厲勝男已經將厲家遭孟神通的毒手的事告訴了她,猶記得當年她隨丈夫出海時,厲勝男的爹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童。如今她仍舊健在,而那曾經的親人都已天人永隔。心中如何能不惆悵不傷痛?
阿英頓了頓,看向厲勝男,問道:“勝男,日後你打算要怎樣做?”
厲勝男聞言,抬眸看向莫逆,只見他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朝她輕輕點頭。於是便淺淺一笑,然後看向阿英,笑道:“叔婆,如果此次我與相公能順利找到秘籍,我們先在火焰島上逗留些時日。”若是能找到《北冥神功》,火焰島沒有外人干擾,她想待到武功練成時,再與莫逆一起離開。而金世遺他們若是得到了在丐幫禁地的半張地圖,也是無用。她已經將爹爹藏在布娃娃中的那副地圖燒成灰燼,饒是孟神通再如何神通廣大,他亦無法在一年半載內找來火焰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