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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們是秦家人?”蘇櫻這會兒才問話。

“是!”男男女女一共七八人。

“該怎麼稱呼幾位?”蘇櫻打量著這幾人,超過三代的遠親稱呼上就開始凌亂。

“我叫秦鐵牛,我阿耶與你祖母是堂兄妹!”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回道。

這關係遠的都出五服了,只剩一個‘秦’有關聯。

算起來,秦鐵牛是叔輩。

“我祖母孃家家裡可還好?”蘇櫻關心道。

“家裡有些田宅,還成!”秦鐵牛回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老太太秦良孃家會過日子,當年得了蘇家照拂,置辦田產,後面又做起買賣。

這次霜災,地裡不出產,但外面有進項,糧食雖緊,節衣縮食挺一挺就過來。

“我二嬸孃家呢?他們還好嗎?”蘇櫻又問。

蘇時彥、蘇辰彥巴巴盯著秦鐵牛,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秦九孃家…”秦鐵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鐵牛叔,我外祖家咋啦,你快說呀!”蘇時彥著急道。

“你們便是九孃的孩兒?”秦鐵牛看著幾兄妹問。

“他們兩個是,我們不是!”蘇櫻指了指兩兄弟。

“唉!你們蘇家去歲遭了難,流放嶺南,秦十寶家跟著出事兒。”秦鐵牛一拍大腿道。

“我外祖家出了何事?鐵牛叔你快說呀!”蘇時彥急得不行,難怪去信石沉大海。

“你阿舅秦十寶進城,衝撞貴人,言出無狀,被衙門打了三十大板…”

秦九孃的爹孃前面連生三個孩子都沒站住,第四個生了女兒,怕站不住,取名九娘,意為很多,也有長久的意思。

果然這個孩子養活了,後面又生下一個兒子,取名秦十寶,便是蘇時彥、蘇辰彥的舅舅。

夫妻倆心疼無比,比眼珠子還稀罕。

與蘇家結親時,蘇家三兄弟陸續有了點兒出息,秦九孃的爹孃竊喜選對了人。

時不時上蘇家打秋風,扒拉了不少好處,在村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

不像老太太孃家,拿著錢財雞生蛋、蛋生雞,生生不息。

秦九孃的爹孃除了蓋宅子,其餘的都給兒子吃香喝辣,養的無所事事。

隨著蘇步成升遷長安縣令,秦十寶在鄉里越發張狂,經常口無遮攔得罪人。

鄉鄰雖厭惡,但秦十寶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大家忍一忍也就算了。

去年蘇家被流放,秦家沒了依仗,平日的狐朋狗友都不帶秦十寶玩耍。

秦十寶憋悶,獨自去縣城玩耍,去酒樓喝酒,與出來的一位公子相撞。

氣兒正不順,隨口罵人:“瞎了你的狗眼!”

不想那人是河南府府尹的三公子,這裡他爹最大,哪會慣著他,當即賞了他兩個耳刮子。

秦十寶亦從未受過如此鳥氣,抓著人家撕打,被官府抓去。

打了三十板子後扔出來,還是有認識的鄉鄰跑回去知會的秦家人。

酒囊飯袋的秦十寶不經打,回來發起高燒,拖了十幾日便死了。

公婆不敢怨恨府尹大人,把怒火撒到兒媳身上。

責打、咒罵兒媳,嫌她是掃把星、剋夫,不會下蛋,生了個丫頭片子。

霜災後更是不給兒媳、孫女吃食,寒冬臘月的娘倆餓死在床榻上。

後面災情愈來愈嚴重,本就積蓄不多的老兩口,不得不變賣房產、田產。

最後一無所有,不得不乞討。

秦鐵牛他們走之前問過老兩口,要不要到嶺南討生活,倆人搖搖頭,就守在村裡,哪兒也不去。

想想也是,風燭殘年,還能去哪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