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才鼓起勇氣走進落雪的房中,落雪坐在軟榻上繡嫁衣,大紅的嫁衣如炙熱的火焰,映照得他眼睛有些酸澀。
他快速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硬撐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輕聲喚道:
&ldo;落雪姐!&rdo;
落雪聞聲抬起頭,見是他來了,臉上露出笑容,忙招手示意他坐下說話,司徒音搬來一張凳子,坐到她跟前,猶豫了半響,說道:
&ldo;落雪姐,你真的要嫁給那個雨子。&rdo;
聽到他的問話,落雪沒有抬頭,依舊低頭繡著嫁衣上的花樣,笑道:
&ldo;呵呵,瞧你這話問的,這還能有假,什麼流程都走了,婚書也擬好了。還有,你應該叫姐夫,雨子雨子的叫,不禮貌。&rdo;
司徒音在心裡狂喊,我才不願意叫他,我更不想你嫁給他。
可惜,司徒音只能在心裡想著這些話,不能說出來,哪怕心頭再痛,他只能忍著。
&ldo;姐,從今以後,我是不是不能再見你了。&rdo;
&ldo;誰說的,你是我弟弟,哪有弟弟不能見姐姐的,怎麼!不捨得我啊!&rdo;
落雪玩笑似的問著,司徒音卻拼命地點頭,眼神裡放出一道光,緊盯著落雪,可惜落雪看不到,依舊笑言:
&ldo;別怕,你是我弟弟,就永遠是我弟弟,我們是親人,不會分開的。我還怕以後你娶了媳婦,會忘了我呢!&rdo;
&ldo;不,我不會忘了你,也不會娶媳婦。&rdo;
&ldo;說什麼傻話呢!男兒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是必要的,難不成你想以後孤苦過一生啊!&rdo;
&ldo;可你說過的,你不會離開我,我又怎麼會孤苦一生。&rdo;
&ldo;這個怎麼能一樣,姐姐是姐姐,妻子是妻子,就算我不離開你,也不是陪你過一生的人,只有妻子才是。&rdo;
&ldo;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就是嫌我是個累贅是不是,覺得我會拖累你,既然如此,當初幹嘛還要救我回來。&rdo;
司徒音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帶著哭腔憤怒地控訴著落雪,好似落雪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還沒等落雪說什麼,他就站起來,鬥門而出,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落雪焦急地喊著他的名字,可他硬是頭也不回地出門跑掉了。落雪很無奈,她還以為是司徒音鬧起了小孩子脾氣。
其實,更無奈的是司徒音,可憐他一片痴心,偏偏遇上了落雪這個不開竅的,永遠缺了一根筋,察覺不到那份小小的情愫。
落雪知道司徒音性子偏執,此時正是脾氣上來的時候,若是去說他勸他,說不定還會使得他越發使小性子。
她以為他是害怕自己嫁人後,不要他,所以才會如此。決定等他冷靜下,回來後再好好勸慰一番。
沒想到,一直到了晚上,她都沒見到司徒音回來,李大娘也覺得他離家太久了,所以想要出門去尋他。
落雪不放心讓李大娘出去,她攔住要出門的李大娘,說自己去,她大概知道司徒音會在哪裡了。
她拿著一件披風,急匆匆地出門去尋,尋到酒樓那邊,果真見到司徒音待在那裡。
店裡的夥計正愁著,見到落雪來了,頓時大喜過望,立即迎上前說道:
&ldo;掌櫃的,您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do;
落雪走進大堂,司徒音正趴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喝得酩酊大醉。她皺眉問道:
&ldo;怎麼會喝成這樣,都不會攔著點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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