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劉民有,原本在文登操練衛所軍戶,有練兵之才,此次兵部任命團練總兵,正是人盡其才。因河南戰事急迫。連進京殿見都推遲了,只讓先練好團練人馬。”
熊明遇訊息靈通,自然知道這個團練營是要去打流寇的,和對付建奴的關係不大。在他心中遠不能和登州戰兵相比。客氣的請劉民有起來,轉而讓陳新演示陣形。
兩個方陣千總部演示了攻擊前進,八個連拉開一個寬大正面。長矛兵兩翼的火槍兵輪轉施放火槍掩護,保持著陣線的同時往前不斷推進。
熊明遇瞪大眼睛看著。一旦展開之後,這些團練兵便顯示出與普通營兵的差別。他們的陣形嚴整,鼓聲中有一種奇怪的笛聲。
這種嚴整是熊明遇沒有看到過的,讓他有一種十分新奇的感覺,看完之後對那個練兵的劉總兵大感興趣。
不過他沒有當面挖人,只是叫來劉民有細細詢問,劉民有則一問三不知,這也不是他裝蒜,劉民有隻是在威海參與過練兵,後來就沒有去看過操典和實際訓練,熊明遇突然問起陣型和戰術,他哪裡回答得出來,加上他不習慣說瞎話,所以場中頗有些尷尬。
熊明遇只以為是劉民有不願多說,笑眯眯的也沒有責怪,想著下來怎麼和這個團練總兵拉上關係。
看完操練後,熊明遇從座位上站起,下面是依然整齊的兩千營兵,他還等著校閱時候常例的跪拜,豈知劉民有像不知道一樣,根本不讓士兵下跪。
剛剛操練完計程車兵威嚴肅立,全都是一個姿勢,熊明遇此時才發覺這支人馬的不同,他們站立時候微微仰頭,看著很有一種昂揚之氣。但這個觀感對他卻不太好,因為這對他似乎是一種蔑視。
陳新恭敬的陪在一邊沒有任何表示,按照朝廷的兵制,這個團練營和他是沒有隸屬關係的,平日的訓練和管理都由團練總兵主理,只有出征時候才會聽掛印總兵命令,實際上到明末的時候,總兵即便在出徵時,也管不了其他營頭,發號施令的都是領兵的文官,總兵的影響力被限制在一個營的規模。
陳新也不想士兵給文官下跪,平時王廷試檢閱之時,大多以有甲冑為由推脫,現在既然是團聯營,他便裝著外人一般。
王廷試和呂直則知道劉民有的背景,平日互相間利益糾纏,此時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熊明遇稍站了一下無人理睬,呂直湊過來低聲道:“大人,要不要去西門看看標營?”
熊明遇遭了冷遇,藉著下臺道:“自然,本官正有此意。”
正在此時,營門外過來一名家丁,給王廷試遞過一份急報,王廷試匆匆看了,臉色一變就拿給熊明遇。
熊明遇看完後沒有表情,抬頭掃視一圈,最後看著陳新和劉民有,“各位將軍,流賊已入武安,昌平兵盡沒,副將芮琦、守備王繼統陣沒,左良玉僅以身免,井徑關守備李定、王國重陣沒,井徑關兵馬喪亡殆盡,畿南空虛,流寇有長驅保定之意。”
一群將官面面相覷,沒想到流寇現在居然如此兇猛,熊明遇威嚴的道:“兵部嚴令,登萊巡撫下各營,抽調五千以上精兵,五月前趕到保定,剋期必至。”
王廷試和陳新等人齊齊跪下,“遵督師將領!”
。。。
臺下的鐘老四站在第一排,身邊是從近衛營調來周少兒,他現在是第五營的一名百總,管著一個連的人。
周少兒目不斜視,低聲對鍾老四道:“陳大人說的軍中無跪禮,軍人有榮譽,為啥他還要跪那個督師。”
“督師官大唄。”鍾老四沒好氣的道,“老子就看不慣這些官爺,他們懂個球,憑啥讓陳大人劉先生跪他。”
“陳大人可是一品武將,這個督師幾品?”
鍾老四呸了一口,“老子管他幾品,就是王爺來了,管老子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