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趕到雲之處,把胭脂要對紫桓身邊的思岑下手之事告訴雲之。
“胭脂的計劃是你先過去,趕著紫桓剛進門時你出現。這樣一來,她可以以你來為藉口,把那人綁了放在後院。”
“這好辦。”雲之點頭。
“你找一個不得不見她的藉口,不然事後陳紫桓會起疑。”
“行!有現成的急事,兩人馬上成親,嫁妝禮單還沒對過。我就用這個為藉口。”
李仁眼神一閃,“接下來就難了。她得找理由和你鬧翻,鬧得越徹底越好,這個沒有提前計劃,就看現場看你們怎麼吵了。”
“胭脂與你決裂方能得到陳紫桓完全的信任。”
雲之猶豫了,她們情如姐妹,普通事情怎麼也不會鬧到翻臉的程度。
該找什麼理由,並且這個理由足夠引發兩人決裂?
指責她不該還沒成親就離開宅邸?
還是暗示她不該對男人太隨便?
拿著主子的架子像恩典似的把禮單施捨給她?
“你們吵起來,我就趁亂溜到後院解決了那人。”
雲之已經開始緊張了。
哪個藉口都感覺有些勉強,這種勉強在後面有可能就是這計劃的瑕疵,小小瑕疵便有可能就給胭脂帶來禍患。
她來回踱步還在思索,李仁等不及了,“快走吧,早點到可以躲起來等著,晚了錯過時辰,他放了思岑就糟了。”
“那走吧,我在車上再想想。”
…………
此時此刻,雲之假做不滿意,將禮單獨給胭脂,對紫桓道,“陳公子能否先回避一下,這單子同先前的不大一樣,我想叫胭脂先瞧一眼。”
“不必了,我們合婚庚帖都已交換過,差個拜堂而已,他在我心上同夫君也沒什麼分別。”
她看了禮單,臉色難看起來,轉頭將單子給了紫桓。
這和上次在酒樓看的禮單差別太遠了,難怪胭脂沉了臉。
“小姐,不是我不知恩,胭脂從小賣到常府,先伺候夫人,抄家時跟著小姐到青石鎮,鞍前馬後的,沒個早晚,和男人家去打仗,出生入死沒什麼不同,小姐這……若沒先頭許給我的,我也不報這麼大的期待,可現在這份單子,叫我怎麼好意思在他面前抬頭呢?”
雲之先沒說話,紫桓聘禮下得重,是按著從前的嫁妝單子下的聘。
現在弄得像她在騙胭脂似的。
“你知道聘禮我不留都給你帶走,這一份算我和鳳藥的心意。她一個姑姑就那麼點入項。我現在……”
雲之一頓,白著臉道,“生意一落千丈,為著什麼原因你也知道。我的東西典了不少,填著府裡和生意上的虛空,也只能出得起這些。”
她說著眼圈紅了,“我不怨你夫君搶了我的生意,他是我的競爭對手,你卻是我的姐妹,能拿著禮單來尋你,是我們姐妹情分還在,他把我害成這樣,你倒一句話沒有,有了男人,姐妹就靠後站了是吧?”
“雲之,你把情分掛嘴上,已經沒意思了。這禮單我接了就承了這份情,這情我承不住,小姐拿走吧。”
雲之後退一步,瞪著胭脂,“你是何意思啊?禮輕情義重,你是學的哪個薄情的王八蛋,眼皮子淺起來,只瞧得見東西了?”
“倒不為東西,為的是嫁給他之後,少不得接手小御街的生意,做生意又要競爭。”她眼睛一轉看著雲之,“小姐叫我怎麼辦?”
“這麼大的家業要是給我執掌,我總得做出點什麼吧。”
“先別吵了。”紫桓分開兩人,但云之已經落下淚,胭脂一臉冷漠。
“我若不剛強,他也不肯信我,一個小小收容處都容不得我來管。嫁過去,我不做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