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重修宅邸,一部分買做田產鋪子。
綠珠得了不少好處,燕翎心知肚明,並不點透。
此時的燕翎,有孩子,有主母的位置,有對她言聽計從的夫君,有田有錢。
一切都如她所想,只要你一直想辦法,你總能抓到機會,好好活下去。
然而她還是作惡太多,雖處處小心,仍是被人發現端倪而不自知。
這個人燕翎絕計想不到——是綠珠。
燕蓉死的那天,送她走的人正是綠珠。
燕蓉在燕翎過來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燕翎太瞭解自己這個妹妹,妹妹是個心思過重之人。
她便處處給她不起眼的難堪。
鞋子中的砂礫太多,穿鞋的人卻不能脫下來倒一倒,如何承受。
燕蓉想不通,為何自己家會敗得這樣徹底。
為何只餘姐姐與自己,姐姐卻覬覦自己的男人?
她日日躺著,形容消瘦。
燕翎假做關心,請了大夫來瞧。
開過方子,送大夫出門時,左右無人之際,她假裝悲悲切切地問,“大夫您給個實話,我妹妹是不是沒多少日子了?”
大夫一驚道,“誰和你胡說的?夫人是心結,不知她為何事所鬱,一旦想開,病痛很快就能痊癒。我的藥只是化鬱而已,關鍵看哪天她想得開了。”
“若是一直想不開呢?”燕翎問。
“身子骨雖不好,一時半時對性命是無妨的。”
大夫收子雙倍診金,告別出來。
燕翎咬著唇在府內的花園來回踱步。
事情和她想的不同,她本以為看著妹妹那風吹就倒的模樣,必定沒多少時日了。
方子在手,她親自為妹妹抓藥。
煎藥交給綠珠,服侍吃藥交給妹妹的貼身侍女。
燕翎一改從前對妹妹暗中添堵的做法,整日陪著她。
一邊做針線一邊聊著小時候的日子。
聊自己孃親有多麼在意夫君,卻被小娘和妹妹奪走寵愛。
也聊父親待自己不公平之事。
燕蓉靜靜聽著,心中感慨萬分,很多事她已不記得,並不知道這些事給姐姐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
燕翎有時說著會流下淚,她擦擦淚道,“我心中對你與小娘頗有怨氣,不過想想往後,咱們金家只有你和我相依為命,也就罷了。”
燕蓉心中一軟,是的,等母親那一代都沒了之後,金家只有她和姐姐了。
自己又不能生育,連個孩子也沒有,可不就只有姐姐這個孃家人了嗎?
“所以你得快點好起來。我手裡有錢,足夠自己過日子,你好了我就搬走。”
燕蓉以為姐姐轉了性子,點頭,自己很配合了服藥,吃飯。
身子骨卻一日日消瘦下去。
大夫再次來瞧病,診了脈大吃一驚,反覆確認,又問燕翎家中有沒有服食延年藥石的習慣。
兩人都否認後,大夫疑惑道,“那如何得了癃閉之症?”(古代對腎衰的稱呼)
“此症無藥可治啊。”
燕翎紅著眼回了房間,看到燕蓉便撲到她身前開始痛哭。